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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是谈了,但事情没有丝毫的变化,陈英涛毫不掩饰自己有情人的事实,他平平淡淡地对刘云婧说:“既然你已经看到了,我也就不瞒你,你想怎么办都行。
其实我根本就没爱过你,你看看你这身打扮哪里还有女人的味道?”
谈之前,刘云婧做好了思想准备,她猜测陈英涛第一个反应会是绝口否认有这样事情,再就是会说上了那女孩的当,继而痛哭流涕承认错误,和那女孩一刀两断,最后请求她原谅,今后绝不再犯。
但是,这些计划中的台词,陈英涛一句也没有,刘云婧听到的却是令她心寒至极的话。
在她的印象中,陈英涛一直是一个深情款款的,对她爱护倍至的男人,当初她是在“非刘云婧不娶”
的誓言下答应了陈英涛的求婚,哪里知道他还有这般令人作呕的嘴脸!
从前她光听母亲说,会说话的男人靠不住,爱表现的男人信不得,现在这样的男人活生生地立在她的眼前做示范了。
她被这个现实吓得晕了过去。
刘云婧终于离了婚,她再不想看到那个男人。
办手续的那天是个阴天,林湄上午有事没能跟她一起去,中午林湄给刘云婧打了手机,可是对方关机。
她想也许刘云婧心情不好吧,她决定下午到她家陪她坐一会儿,或是逛逛街。
三点多钟,林湄来到刘云婧家门口,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应,就打电话到刘云婧的单位和娘家,可是都说没看到她。
她开始担心起来,就使劲地拍门,突然她嗅到一股煤气味,心里大惊:不会是她想不开……她连忙又挂了110,警察赶来开了门,果然,屋里已经充满了煤气味,刘云婧穿得整整齐齐躺在床上,腮边还挂着几滴泪,已经不省人事了……
幸好发现得及时,刘云婧在死亡线上晃了一圈就回来了。
醒来后,她对林湄说,她后悔了。
林湄就抱着她的头默默地站在那儿。
爱情也好,尊严也罢,没有了生命都无所附丽,既然死都不怕还怕活着吗?
十六
离婚后,刘云婧很认真地打理自己的文化用品公司。
林湄平时正常到学校教历史,业余时间继续在少年宫教写作,有时也去刘云婧的文化用品公司帮忙――刘云婧的这家翔云文化用品公司离报社、图书馆和几个机关都很近,生意好得好。
打字复印的业务是新增的,固定的打字员一直都没有请到。
刘云婧从早到晚地抱怨缺人手,林湄虽不会打字,可对电脑很感兴趣,就过去帮着忙活。
对于正在做的两项工作,林湄都不满意,前者让她感到乏味,后者让她觉得像游击队――没什么前景。
所以,她还在找兼职。
她觉得自己的血液中流淌着一种不安定的元素,像地下的暗流,总是在寻找一个可以击碎的口子痛快地奔流。
就是在这时,高其昌在她的生活中出现了,也就此改变了林湄的职业生涯。
那是一个周三的下午,林湄没有课就又去文化用品公司帮刘去婧打字。
她正打得来劲的时候,一个矮个子中年男人手里扬着几页纸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打字,要快,要快!”
他那本来就多肉的脸因为着急而泛起了红光,又高又凸的脑门也亮闪闪的。
他就是高其昌,当时他还只是C城晚报的副总编,在报社处在上压下挤的尴尬地位。
他的文笔在C城的文艺界很有名气,然而没什么政治背景,能熬到这个位置已经是相当不错了。
可是已经爬这么高了,不向上爬就只有摔下去。
而做为他,必须继续扩大知名度,增加社会的影响力。
不久前,南方一家全国知名的杂志社请他负责一个采写曲艺名星的专栏,他欣然应允,不过连续的采访加上写作搞得他焦头烂额。
他请过两个枪手,可是文笔实在是太滥,拿出来的稿子总是平平淡淡,毫无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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