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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待处的小刘律师跟在女人身后送进案件资料。
沈浩澄接着文件夹,按在自己桌上,不忙打开,听那妇女讲过“沈律师你好”
就很直接的说,“不用浪费精力叙述案情了,挺轰动的,我知道个大概。
您是当事人的……”
“我是杨嘉恒的母亲。”
女人虽然神色憔悴,谈吐还算镇定。
沈浩澄点了点头,“您请坐。”
杨母不坐,只望着他,“听说您是本市最厉害的刑辩律师,求求您救救我儿子的命。”
沈浩澄有点儿无奈,“首先我不敢承认自己是本市最厉害的刑辩律师,就算是,在小小的h市拔个尖又能代表什么?您要是图名气,完全可以在全国范围内挑选律师,什么量级的都有。”
杨母一点儿都没迟疑,“外地人不了解h市的细情,嘉恒能不能活,就看沈律师了!”
这份执着,不是倚重,近乎逼迫。
沈浩澄心里不大舒服,下意识地歪了歪脸,看到池跃望着自己。
非常好看的眼睛,像两潭水,不怪能和春池扯上关系。
“虽然听说了个大概,”
整理一下情绪,沈浩澄又对杨母说道,“我还是得仔细研究研究案情才能决定接是不接。
您给我两天时间,两天之内,我的助理,”
沈浩澄把手臂伸长,往池跃那边横了一下,“会给您打电话的。”
杨母点了点头,没有赖着不走,只在临出门的时候回头看了沈浩澄几秒,幽幽地说一句,“麻烦沈律师好好了解了解嘉恒,他从小到大都特别优秀,不该这么短命!”
沈浩澄认真点头,做个恭送的姿势,眼望着人出门走远,拐出外厅下楼梯了,才对身边的池跃苦笑一下,“多优秀的人犯了罪也得接受惩罚啊!”
池跃没和从前的小孙那样,不管他说什么都连连点头,而是盯着他手上的资料。
沈浩澄问,“也听说了这个案子?”
“上了本地新闻。”
池跃点头,“那天我正在家里组装桌子,屋里安静,印象挺深。”
沈浩澄想起这人是过年之前搬过来的,唠家常道,“从哪儿搬过来的?”
“sz市!”
池跃回答。
一个距离不远的县级市,很产粮食。
“之前也在事务所做?”
沈浩澄又问。
池跃摇了摇头,“在市公诉科当书记员,没干多久,辞职了。”
沈浩澄有些惊讶,“公诉科多难考啊?为啥辞职?”
池跃微微低头,迟疑了一下才说,“工作挺枯燥的!”
沈浩澄知道不该问了,就嗐了声,“真是年轻人。
别怪我没告诉你啊,掐着律师证不代表能当孤胆英雄替天行道,江湖水深,被浪拍时可别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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