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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不是这样的联系,想来小姐也不会送一心想要攀高枝的花月这样一场造化。
姜蘅点头,与她说起当年旧事:“二叔那位故人,原是差一点便能成为我二婶的人,也是如今府上二夫人一母同出的亲姐姐,只可惜当初二叔与那位是无媒苟合,后来那位还没来得及嫁入姜府,便重病而亡,死时一尸两命。”
“或许是为了补偿贾家人,又或许是存了旁的心思,二叔这才娶了贾氏,后来诞下姜蓉。”
但是那位故人,终究是悬在二叔心间的白月光,何况她当初下场那般惨烈,她不相信二叔心底对那位贾家的三小姐没有一点想念遗憾。
昔年他养死一只鸟儿,都茶饭不思好几天。
物犹如此,何况乎人?
沾衣沉思一会儿:“可是如今临江那边没有音讯,而莞然阁,听闻二爷也有好些日子没去了。
您若是想用一个姨娘扳倒二夫人,恐怕有些难。”
姜蘅摇了摇头:“棋子就在那里,最后一盘棋局走向如何,还是要看执棋的人。”
她说完,门外便有丫鬟的声音响起,是得了姜仲廉的吩咐来请她去书房。
姜蘅收敛了眸子里的势在必得,温良地看向沾衣:“那两个丫头不知道去了哪里,今次你陪我走一遭吧。”
沾衣福身,跟在她身后出了门。
主仆两到书房时,姜寿海恰好从书房里出来,姜仲廉则跪坐在书案后,正低头看着书。
有了前几次的教训,姜寿海这回规规矩矩地向姜蘅行了礼问了安,姜蘅则温温柔柔地应下,转身进了书房里,柔声唤了一句:“二叔。”
姜仲廉抬起头来,笑着招了招手:“阿蘅来了?快来让二叔好好看看,怎么以往二叔还没发现,我们阿蘅还是个大才女呢?”
梁园西楼里的热闹场面,早已经随着顾远洲两次下帖邀请姜蘅赴宴的事传遍了玉京城。
姜蘅也早已经预料到姜仲廉会传自己到书房,却没想到都过去好几天了,他才像忽然想起来这事一般,将她叫了过来。
丝丝缕缕的念头在脑海里打着转,姜蘅按下心思,乖觉地笑了笑,看起来颇有些羞涩:“班门弄斧罢了,也就是殿下和两位先生脾气好,这才容我在西楼内胡言。”
玉京城里传言向来夸张,三分能说成十分;西楼里众人听过她的言语也不能复述出来,姜蘅凭着这两点,开始不打草稿地谦虚起来:
“其实阿蘅哪里懂什么立意行文,不过是看着谁的合眼,便绞尽脑汁夸赞几句罢了,或许是运道好,竟让我瞎猫碰上死耗子,赢了和杨小姐的赌局,”
姜蘅说完,脸上的笑忽地淡了下去,微红的脸也渐渐发白。
她抿了抿唇,声音细细的,小小的,看向姜仲廉:“二叔,这次……阿蘅是不是给府上惹祸了?”
姜仲廉还没有说什么呢,就看见姜蘅先哭了起来,豆大的泪珠悬在脸上,要落不落,看起来可怜极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是那杨家小姐,欺人太甚,她非逼着我和她打赌,我本来不答应,她便说我们姜家教养如此……畏首畏尾,怪不得这么多年来在这个位置上……无有寸进。”
姜仲廉叹了口气。
他原本是想敲打敲打这个侄女,毕竟姜家在如今玉京世家圈子里不上不下,着实尴尬,而因着姜蘅这一出,反而让姜家变得突出起来,这对姜家可不是什么好事。
但是听到这里,他却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说到底,是他这个做家主的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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