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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床前站定,略俯身时,骑射上装上的红缨也跟着垂落,
修长有力的手指轻轻挑开点衣领,在裹布露出一角的那瞬,又被女孩纤细泛红的小手抓住,
“表哥——”
谢知鸢有些生怯,她轻轻捏了捏男人的大拇指,“我,我忍忍便好了。”
陆明钦嘴角弯了弯,他挪开手,却在谢知鸢松口气的那一瞬停在了她的锁骨前,
她早就发觉表哥不通□□,像是与一般男子隔了一层,他并未意识到这样的举动有什么不对,若不然断不会用这种淡然而又直截了当的动作碾上她的锁骨,直到上边的黄褐色完全消散,被指腹揉捏后的红色取而代之才肯罢休。
“陆世子。”
门外管事的声音响起时,陆明钦正巧碾完最后一道黄痕,他收手淡声道,
“进来。”
着锦布长衫的管事躬身进来,他身后跟着一溜捧着圆盘的小厮。
“陆世子,您要的衣裳到了。”
胡叙长相精明,颧骨高凸,为人却很圆滑,他拍了拍手掌,原本排开静立的小厮便拉开圆盘上的布,里头一件件精致无比的骑射服展开在谢知鸢面前。
“谢小姐,您看看您喜欢哪件,权当小的送谢小姐的。”
胡叙的热情令谢知鸢无所适从,她无措地望向陆明钦,男人姿态闲适坐在床前的小杌子上,长腿微曲,垂眸把玩着腰间的玉珏,像是要由她自个儿决定。
谢知鸢只得在几个圆盘间扫视了一圈,最终选了套离她最近的。
经香料一事,谢府毕竟也算得上新贵,府里买的骑射服用料自是上等的,可与她手中的这件一比,竟也变得黯然失色。
锦绣云纹,结羽坠带,腰束得极紧,被抽了条的少女穿在身上,越发显出娇妍来,
谢知鸢想起方才表哥说的,将洁白的裹布被整整齐齐叠好放到置物袋中,穿好衣物后她累的气喘吁吁。
这在以往是决计不可能的,她都怀疑是否是自个昨日吃了什么不该吃的。
她又缓了好半晌,这才掀开帐布、朝外望去,
万顷日光忽地铺天盖地袭来,没有了枝叶的遮挡,此时竟显出夏日才会拥有的灼热,
谢知鸢眯了眯眼,适应外头正盛的光线后,才瞧见不远处的身影。
着绛色劲装的男人骑在马上,玄黑的缰绳缠绕在大掌间,凸起的青筋被压着,
健壮的白马在他身下服服帖帖,随着每次缰绳的拉带灵活地走动着。
谢知鸢知道那是追风,她年前同表哥来过一回,那时的追风脾气还挺爆,不曾想如今竟温驯得不得了。
似是注意到她的视线,陆明钦侧目望来。
谢知鸢朝他兴奋地挥了挥手,原先因着身子发虚,她向来不被允许碰这些,是以每回考核上马便算合格,更别说能完成规定的一整套动作。
“衣裳可还合身?”
男人低沉的嗓音传来,话音落地的那一瞬,马儿的响鼻声也适时停在她跟前。
马上的男人居高临下望来,因着背光,眉目线条落下大片阴影,黑眸却依旧相对分明。
“合身的,比我先前那套还——呜——”
谢知鸢还没说完一句话,一张马头就凑到她面前,她吓了一大跳,又被追风扑腾在面上的热气捣拾得鼻尖发痒,
“表,表哥,啊咻——”
她细细打了个喷嚏,又忙捂住脸,黑溜溜的圆眼控诉地望向骑在马上的男人,白嫩的肌肤在日色下晶莹剔透,
“你让它离远些——”
女孩的语调带上委屈巴巴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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