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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竖贤摆手,吉祥连忙将字展开,林忠德瞧着这字,再见林竖贤,“理倒不假,不怕瞎了你这字?”
“如笔墨之字可挽一族正名,侄孙心甘情愿。”
林竖贤这句说出,林忠德倒沉下心来好生斟酌,林家大族,怕的就是污了名号,此事恐怕也只得披个名头才可遮过,否则还能如此?
妇人歹心……林忠德心中怒骂,脸上的怒气却沉了下去,“你倒是很袒护这学生,既是如此,老夫便压住此事,倒要看看,能否污名变美名,竖贤,这也关系着你的声誉,不可儿戏”
“谢叔祖父。”
林竖贤跪地磕头,林忠德连忙起身扶他,此时再叫人将林政孝也叫进屋中,三人略过此事不谈,倒是对林竖贤不足一年丁忧后的仕途进行盘算,而林政孝的几句建言正合林忠德的心思,故而连带着他的仕途也应话齐齐斟酌。
此事当此略过,而林夕落在“宗秀园”
也未能进南屋专心雕字,反倒是被小她一岁的十三叔林政辛缠上了
“九侄女,你倒是说上一说,你到底会不会雕字?瞧着架势蛮足,可别是个花把式”
林政辛蹲在一旁絮叨,林夕落身着工衣,手握棉布继续擦拭,而后将林竖贤留下的寿字裁剪比对,完全不搭理他。
“有没有点儿礼仪规矩?好歹你也得叫我一声十三叔,在此问了一刻钟,却一句不答,着实没劲。”
林政辛出言挤兑,林夕落斜眼看他,“说?说什么?说了你懂么?”
“不懂可以学啊”
林政辛来了兴致,“好歹我也分得清黄花梨、沉香木、小叶檀啊,不过你这挖的树根子,也太糙了吧?”
“糙?这还是寻了不少匠人、又出了不少银子才弄来的,中间最大的寿字才选了一块黄花梨。”
林夕落举举手中之物,悉心擦拭,“这可是花去了爹半年的俸禄”
“七哥怎么这么穷?”
林政辛嘀咕,林夕落白眼,“当都似十三叔这般好吃懒做?”
“混账敢说我好吃懒做?”
林政辛装模作样,林夕落不再搭理。
“别又不搭理人,有什么我能帮忙的?”
林政辛找了块儿木头坐下,“这日子实在无聊,要不也随你学学这雕艺?你这手艺从那儿学的?”
“从前有个福陵县,县里有个老和尚,老和尚会手艺,瞧着我聪颖人灵,便念了两句佛语,将此手艺传给我……”
林夕落随口敷衍,连忙将林政辛举起的雕刀抢过,“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你伤了手,祖父还不赏我白绫。”
林夕落说着,已经开始比照林竖贤留下的寿字,用雕刀在树根上描图……柔嫩小手却刀速飞快,木屑吹落,几刀刻下便已将那“寿”
字描出,扔掉纸张,开始盘字……
林政辛看的惊奇,当即言道:“我跟你学了”
“不教。”
“怎样才肯教?十块黄杨木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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