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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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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

万乔笔锋一错，在纸上留下了一道痕迹。

他不动声色抬头打量自己的长女片刻，随即淡淡移开视线：&ldo;哦，怎么了？&rdo;

&ldo;您就不想说什么吗？您认识这个何美眉是吧，听说当年您与她也是极好的朋友，可怎么，娘或是府上的其他人，竟没有一个知道的？&rdo;万怀珊上前一步，握紧了拳头，一边缓缓开口，一边紧盯着自己的父亲，不想放过他任何的情绪变化。

万乔顿了一下，知道自己此时否认是不可能的，是以反而奇怪地反问了一句：&ldo;一个已经不重要的人，你们知道与否，很重要吗？&rdo;语气神色仍然浅淡，似乎自己说的，真是一个毫不相干的外人。

他人虽已至中年，可五官依旧俊朗，此刻这样淡漠的神色笼罩在他脸上，越发显得不食人间烟火，然而万怀珊看去，只觉得心里越发的寒凉。

&ldo;已经不重要？一个已经不重要的人，您是怎么和一个已经不重要的人有了一个女儿的？&rdo;万怀珊脸上笑得讽刺又张扬，眼睛里又有眼泪掉下来，&ldo;您是怎样，才能说您女儿的母亲是个不重要的人的？&rdo;

她笑得厉害，最后变成了一声又一声的啜泣，怎么止也止不住，整个书房里，只有她哭泣的声音在回响，万乔先是沉默了一下，最后还是没有否认：&ldo;你知道了。

&rdo;用的是陈述句，没有疑问。

&ldo;……是，我知道了……所以，你准备怎么做？&rdo;万怀珊抽抽搭搭地问，一边拿手背去揩脸上的泪，毫无平时大家闺秀的风范，只剩一身被泪打湿，疲软下来的骄傲。

皱了皱眉头，万乔却没有回答万怀珊的问题，而是颇为不满地看着她：&ldo;你这是怎么了？身为大家小姐的气度呢？哭哭啼啼的成什么样子？&rdo;

万怀珊毫不示弱地盯着万乔，也不擦泪了：&ldo;那我的……父亲呢？都说……女肖父，我如今……的样子，多半也是从您这儿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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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

&rdo;万乔站起来抬手就想打万怀珊，然而见自己长女一副死不悔改的模样，终究是没忍得下心动手，最后收回了手又重新坐下，将笔拾起，继续批注，&ldo;我准备怎样？什么怎样？&rdo;

&ldo;您准备如何安置她们母女？还是说，何美眉……根本已经是您养在江南的外室？&rdo;见万乔似乎故作不解，万怀珊索性直接讲话挑明了说。

&ldo;她们？呵，&rdo;万乔却只是冷笑了一声，没有说什么。

待他终于将这一篇公文批完，万乔才又抬起头来看万怀珊，见万怀珊一身的狼狈样，语气终于稍加温和：&ldo;好了，你回去先休息休息吧，放心，我不会让你母亲的地位受到影响的，你和昊儿仍然是相府最尊贵的小姐和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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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怀珊微怔。

她想要的，难道就是父亲这样一句莫须有的保证？

父亲怎可以这样想她？

一句&ldo;我要的不是这个&rdo;她几乎要喊出口来，然而她一抬眼，望进万乔的眼睛里，却发现那一双风流桃花眼里流淌着的，是清冷的光‐‐那是一双和她自己、和何晓晚截然不同的眼睛，她几乎看不出任何人间的情感，对于她这个女儿，也不过残存几丝最后的温情。

所有的质问和控诉刹那间堵在了嗓子眼儿里，让她一个字都说不出口来，如鲠在喉，是她那一刻唯一的感受，所以最后，万怀珊没有说出一句话来，只知道自己机械地转了身，一步一步僵硬地离开。

这是她第一次意识到父亲的冷酷。

回去的时候她撞上了急匆匆往万乔书房奔的万昊，她一下拉住万昊，问：&ldo;你要做什么？&rdo;

万日天一副火烧屁股的着急样：&ldo;姐你知道何晓晚是咱妹妹不？&rdo;

万怀珊愣了一下，明白过来万昊去找父亲，是和自己一样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