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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仅是有着富豪背景的黄之屹便靠着捐纳得了江宁县令,又用短短五年从江宁县令做到了丹阳郡守,这简直是令人难以置信。
但细细想来,林尽染似是察觉到一丝异样,郡守依制皆是由内史发起,陛下亲自擢选定下郡守人选,这可不是吏部所能插手的官职,那这黄之屹莫非是?
不对不对,二十年前陛下才将将即位,又未曾下过江南,怎会将郡守之位交予这么一个贪心不足之人?
林尽染索性也并不去猜想这些过去的秘事,毕竟当下也无人知晓。
又听着宋慈接着说道,“当然,这些往事,在场应有当初经历过此事的富商,想来也是从黄之屹手中得了不少好处,这才让你们有了做买卖的本钱。
即便无人敢认,也无妨,小老儿也带来了其他县受害的佃户及当初处置买卖的牙公,想来黄郡守若是想将这些百姓都一一屠尽,并非是易事罢。”
这可是人证物证俱全,又是众目睽睽之下,这黄之屹如何再能抵赖,此时仰首大笑。
众人见状更是议论纷纷,有不少富商已经稍稍远离了黄之屹,欲撇清关系。
“黄某认了便是,可让黄某困惑的是,宋郡丞是怎么将他们藏匿起来的?”
黄之屹也不多作解释,此时却是有些好奇,这些证人究竟藏于何处,又是怎么混进江宁城的,明明是已经着人看住了宋慈的动向,也仅是方才的功夫,宋慈又如何寻来如此多的证人。
“小老儿说累了,此事还是让林御史与你分说罢。”
宋慈寻了把椅子,坐下瞧着这出戏。
林尽染微微颔首,解释道,“林某自是知晓,现下所有动向皆以被黄郡守所掌控,黄郡守着人看住了驿馆、黄悦姑娘、郑县令还有宋郡丞,可未曾看住他们身边的人。”
“身边之人?这黄悦身边的两个侍卫寸步未离,郑县令身边的侍卫也一直都在,宋慈手下更不必说,如何能瞒得过江宁县的人。”
黄之屹不明白,这些人都遣人看守得紧,怎会有遗漏,又不禁瞪向身边的亲卫,莫非是他们有所懈怠了?
林尽染不禁莞尔,“欸,黄郡守可莫要怪自家亲卫,黄悦姑娘的侍卫自然是寸步未离,毕竟她还得叫你一声叔叔呢,林某恐她起了恻隐之心,予你通风报信。
不过这郑县令身边的亲卫嘛,是戴着林某身边这些侍卫的头盔与盔甲,黄郡守就能保证你的亲卫能真识得?”
黄之屹这才反应过来,毕竟是着人暗中看守,哪能真贴近了看这些侍卫究竟是何模样,如此将目光瞪向了郑金昭。
这郑县令见黄之屹如此瞪他,心中一颤,讪讪笑道,“郑···郑某也不过是为了保全性命,黄郡守勿怪。”
“至于这藏匿在何处嘛。”
林尽染笑容更甚,遂问道,“黄郡守可还记得郑县令在城外的庄子?”
“城外庄子?”
黄之屹低语几声,又惊呼道,“那是郑金奎的命案现场!”
“是极。”
林尽染微微颔首,又紧接着说道,“可这也是郑县令辖内之事,林某的两名侍卫不过是换上衙役的衣服,代为看管命案现场,也不算逾矩。
至于如何带进江宁城,便皆是宋伯伯这位郡丞之功了。”
如此说来,这林尽染果真是在驿馆便可将此案件皆查个明了。
“黄悦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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