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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多时,申越寻来了朱漆与不知是何动物的血。
林尽染遣申越将这盆中的血示于这些百姓看,又耐心介绍道,“此物是长鱼放的血,闻着腥气极重。”
“是极是极,是长鱼的血。”
有些应是做着河鲜买卖的商贩,一闻便知晓,皆是附和称是。
申越端着盆,将这长鱼血一一展示给围观的百姓,但见其皆皱着眉头,捂着口鼻,想来这气味自是极为腥气难忍的。
林尽染将这长鱼血倒进这朱漆中,又让王驿丞遣人来将这朱漆重新刷到方才搬来的木门上,便将其搁置在驿馆外,又令人支了个帐子将其遮盖,让这两扇木门能自然阴干,又不让突来的雨水淋湿了去。
“口说无凭,林某便将这唬人的把戏演示给诸位瞧瞧,若是各位有兴致,亦可在家中依了林某的法子尝试一番。
便等这两扇门上的朱漆干了,再搁置在家门口,尔等亦能听到这‘敲门声’。”
毕竟钱塘百姓每隔上一两日便要去一遭清池观。
这林御史当街将玉真道长推下钱塘湖一事早已是人尽皆知,便是瞧见了鬼神降罪这等征兆,这才纷纷前来讨个说法。
瞧着眼前的林御史如此胸有成竹的模样,这围观的百姓心里也不免打起了鼓,莫非这真是江湖骗子使得伎俩?
人群中有一道身影疾驰而过,林尽染转身间也恰巧看个仔细,不禁冷哼一声,便拂袖进了驿馆。
说起此人倒也的确是清池观中派来的道士,换了一身便服就来这驿馆前瞧个热闹。
现下林尽染的这番动作,自然是要忙着回去禀报那玉真道长。
“师尊,那林御史似是有些慧根?”
玉真正在玄寂道人的阁楼上说起今日钱塘驿馆之事,见师尊仍在凭栏眺望,未发一语,遂又轻声问道,“师尊,可要想些法子将其收入门下?”
良久,玄寂道人轻甩手中拂尘,拧眉思忖了好一阵,又长叹一口气,“此等人物又哪能如此轻易便能收服。”
却又倏然想到些什么,撇过头去淡淡问道,“杨家近日诸事可顺遂?”
玉真微微躬身,垂首道,“杨老太爷近日又添了几道皱纹,几是日日盼着师尊前去杨府替他解惑。”
玄寂道人又将手中拂尘挥了一道,搭在手臂上,展眉一笑,“殚精竭虑,便是为了家族能有个传承。
也罢,贫道便走一遭!”
这玉真道长也算是个礼数周全的,玄寂道人转身离去后,躬身施礼相送。
是夜,方过了三更天
“咳咳咳~”
这似老人般的咳嗽声又倏然响起。
王驿丞今日便是守在了驿馆内,想着要探查这生意究竟是出自何处。
可莫说是这王驿丞,就连林尽染身边的侍卫也在四处探寻。
但这声音似是就在耳边,且又觉着是四面八方而来,凭空出现一般,根本寻不出踪迹。
元瑶今日倒是未下迷药,林尽染亦是破天荒地听到了申越口中说的异样,便赶紧出了屋子。
“劳烦王驿丞借林某一架梯子。”
“姑爷,若是要登上屋顶,还是让申越来罢。”
不多时,王驿丞便吩咐人取来梯子,架靠在屋檐边。
申越攀梯而上,提着灯笼在屋顶上探寻,可还未走上几步,便瞧见了一根绳子,便用烛火将其烧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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