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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很短的时间里从升降台下方换了一套衣服,现在摄像头重新将他投影到那两块大屏幕上,竟然与几秒钟前视频里的他一模一样。
还是那件毛衣,那样的帽子,那样旧的吉他。
所有的舞伴和多余设备都撤了下去,只留一个他在台前。
他坐在那把高脚椅上,把身前的话筒往自己嘴边调低了些。
温伏低着头,留给观众的角度和四年前的视频里几乎无差。
他动了动嘴唇,在帽檐的遮挡下没人看见他颤抖的睫毛。
温伏缓缓开口:“四年前的傍晚,我唱起这首歌,想到的是十八岁那年的冬天。”
费薄林停在了舞台侧方。
他的身影被巨大的置景幕布遮挡,温伏的侧影和电子屏幕都在他视野正前方,只要台上的人一转头就能看见他,而观众席没有一个人能窥探到他的存在。
音响里出现了一声尖锐短促的干扰音,温伏停下话头,等那阵声音过去后,又接着低声道:“我的十八岁就像把这首歌创造出来的那个冬天,本以为一切将在严寒后开始,却没想到那年的风太冷太大,吹走了我头顶的蓝天,剩下一片灰暗。”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澈干净,平静地响彻在这个座无虚席却寂静的场馆,流淌在每一块反光的壁砖上,像流淌过他口中的每一段时光:“我的梦想,青春,未来,和所有的爱,都被那年的冬风吹得不见踪影。
四年前的那天我唱起这首歌,像祭奠和歌颂我永远停在十八岁的快乐,只有满怀希望的开头,等不到有始有终的落幕。
于是这首歌也变成了我十八岁的陪葬品,一直到今天为止,都是一个有始无终的片段。
我和你们一样,以为等不到它的后续,像我冻在那年的青春,兴许至死都找不到一个句点。”
温伏拨了一下琴弦:“幸运的是,二十六岁的冬天——”
他顿了顿,抬头看向池座的那个位置。
费薄林还是没回来。
温伏凝视着那个位置,失落地敛回目光。
幕布后有什么光源闪烁了一下,温伏愣了愣,鬼使神差地朝旁边看了一眼。
费薄林手机开着闪光灯,朝他笑了笑。
温伏也笑了。
他转回去低下头,接着把话说完:“上个冬天,爱和灵感复苏,我的十八岁落幕。”
吉他声延续起来,接着视频里的曲调继续弹奏,连同曲调一起完成的,是整首歌的创作。
“故旧阑珊,黄昏向晚
你用心事养活一枝枯兰
以为暗恋简单,喧嚣与宁静参半
十八岁的天,昼夜兵荒马乱
伞下空间,我填补一半
能否抹平你眼中动荡不安
用相爱一万天,换一个雨夜碎片
往事千回百转
来路山山而川
我落笔向南,写下名为你的初见
吉他换下琴弦
有情人不可同甘
蝴蝶望东山,风雪也调侃
许愿时只道要顶峰相见
尚不知你我将为此分离多少年
其实青春这东西,再浪费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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