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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焆灵盯着兄长的手,怒气上来便是怒喊了起来,“三妹妹!
三妹妹!
她与你再好,你也不是夫人生的!
我再不好,你再瞧不上,也是你胞妹!
我为何不能去见惟表哥,若不是徐家有意,怎会与我亲近,舅舅应承了我的,会给我铺路,叫我风光嫁过去!
死了个奴婢又如何,沈家买下她进来伺候,不是来当祖宗的!”
烺云与灼华亲近是因为他们是自小在母亲膝下一道长大的,与胞妹毕竟见的少,情意并不深厚,到底是亲妹妹哪能一点都不在意,可他如今看着自己的亲妹妹,心下真是痛苦不已,如何教生母教养成这般模样!
“她是不是好的,都没关系,重要的事今日救你性命的就是她!
老太太最看重的也是她!
今日多少人看着,竟还与男子那样不顾众人眼神的亲密拉扯!”
烺云眼神如火摇曳,“谁应承你的,是你们的事,今日你累得灼华受伤,你以为老太太会轻易罢休么,就你这副样子,还指望姨娘能顺利坐上继室的位置!”
沈焆灵呆住了,眼泪挂在脸颊上,一弯镰月悠哉悬在天空,清泠泠的月华铺洒下来,有薄薄的云坠在弯月之后,那残缺的阴影恰似她得意之后的一抹残影,终将要被乌云遮蔽。
她今日害的三妹妹受伤,若叫老太太知道是自己的缘故,自己受罚逃不掉,怕是姨娘也要遭训斥,老太太会不会因此收了姨娘管家的权力?!
若是她没有嫡女的身份,舅舅真的还会帮她嫁进魏国公府吗?不会的,定是不会的了,他们也做不到的。
还有,明明是徐惟叫自己去后山相见的,为何,又不来了?
“不可以,不可以告诉老太太!
不然,我、我就完了……”
沈焆灵心里一团乱麻,跌跌撞撞的站起身来,扑向长兄,揪着长兄的衣袖,凄凄然的哀求着,“老太太不会、不会轻饶了我的!”
老太太本就不爱搭理自己,她害得灼华受伤,又怎肯为她的亲事筹谋,她如今还只是个庶女啊,惹怒了老太太,怕是会随便寻摸了人家,就要把她嫁出去了呀!
不可以,不可以的!
她只想嫁给徐惟啊!
徐惟、徐惟……他会为了她一个庶出的女子,求着魏国公府来娶她吗?
不会的!
她很清楚,徐惟肯与她亲近,多半也是因为他晓得姨娘会扶立,自己会成为嫡出的。
那日姨娘提起六皇子,她后来细细想过,怕是徐惟已经投靠了六皇子,他要娶自己,也是为了替六皇子拉拢舅舅,拉拢永安侯府。
可他到底是国公府的嫡出公子,若是姨娘没办法扶正,她、她怎么可能进得了魏国公府的门?
定国府的姑娘,也断没有送去别人家做二房的。
“我、我去求三妹妹!
不能告诉老太太……不然我和姨娘都完了呀!”
沈焆灵哀求着,眼神惶惶不安的泪水涟涟,她本就是弱柳扶风的身姿,这一哭,更显娇柔无助,“大哥哥,姨娘若是成了主母,你便是嫡长子了呀,你也要为自己的前程考虑啊!”
“二妹妹行事前,何曾为家中兄弟姐妹的前程考虑过?”
烺云甩开她,冷声道,“三妹妹那里你不用去了,省的你又扰了妹妹养伤。
既是你自己犯下的错,自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沈焆灵茫然的看着烛火摇曳下所照亮的一切,气息起伏不定,尖声道:“我与姨娘受责与你有什么好处?你做不了嫡子,便永远低人一等,你也甘心吗?”
烺云睇了她一眼,肃声道:“我从不认为我的身份为我带来任何耻辱。”
他唤了几个婆子进来,吩咐道,“把二姑娘看好了,法事之前不得让她离开房间半步,再出差错,连你们一道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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