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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我今晚要八抬大轿去带俩男宠回家,他会不会把本官五马分尸?这年头小孩子占有欲都这么强这么可怕的吗?她到底做了什么,能让每一个子桑家的人都会这么疯狂地迷恋她……她改还不行么?
当然,充满迷恋地把她剥皮挖骨之类的事情那是真的数不胜数……咳,不要回想。
唐蕴点了点太阳穴,克制住一些喷涌的想法。
惊尘不知道国师丰富的心理活动,他相当冷淡地侧过脸去,毫不怜悯。
“先生。”
还没等唐蕴那宛如自说自话地聊天结束,子桑翼却已经屏退了大臣和下人,站在龙椅和大殿之间的台阶上唤她。
唐蕴一扭头,就看见一身黑袍龙纹的子桑翼在大殿中站着,再怎么如春水暖融的假笑也遮掩不住本身那种阴鸷的气息,而且唐蕴叁个月下来已经摸透了他的性子,此时被他这么叫着,莫名心里有点抖。
子桑翼头上的玉旒微微晃动,遮掩面部,让这位皇帝在几串琉璃玉珠的光华间,有些看不透彻。
就听他道:“朕一生,只喜欢对朕而言,独一无二的东西。
比如皇位,比如瑜儿,比如……先生。”
少年的声音放轻,晕染着令人不太舒服的欲望。
子桑翼走下台阶向她走了过来,金线绣着的金龙吞云吐雾在黑色的丝织上庄严迫人:“当初先生不让朕喊……然,你令朕喊了你先生,你让朕觉得这样的相处,是难得的甜头——先生,你可明白?”
“……晓得了。”
随着他走进,唐蕴闻得到他身上那股因为每日喝药而散不去的药香,不由扯了扯嘴角,道:“陛下这么说的话,一生只认可一位师长…那其他教导您的人呢?”
他肩骨瘦削,身形让人联想到顺着树而下的小蛇……触感冰冷又让人毛骨悚然。
“教导?谁能教导朕?”
子桑翼的笑容傲慢阴冷,却因为眉目如画,又年幼,生生将那让人不舒服的意味变得别有风情,让见惯了美人的唐蕴晃了晃神:“在朕之下皆是王臣,而你——”
陛下,你这是暗示臣比你高贵或者平起平坐吗?唐蕴眼睛蓦然一亮。
“——活得久。”
“……”
国师的表情瞬间有点一言难尽。
她默默地看着走到身前的小皇帝。
十四岁的少年将她压在墙壁上,与她身体相贴,玉旒彼此撞击发出脆响,周身那股药香顺着少年皇帝的动作窜进唐蕴的鼻息。
子桑翼手压在她脖颈上,带来让呼吸凝滞的温度:“先生,你只能独一无二。”
唐蕴身上有让他迷恋的熟悉味道。
仿佛一个永远也想不起来的,安然的初夏里,前所未有的心安怀抱。
拇指按压着她纤细的脖颈,在动脉上流连,唐蕴用于伪装男性的喉结被子桑翼的手掌按的陷进皮肤之中,常人被如此早就脸色发青,呼吸困难。
而唐蕴只是怔然注视着矮自己半个头的子桑翼,在那双危险又冷暗的眼睛里,触碰到让她恐惧的,熟悉的,扭曲的占有欲。
“你已经活了千年,侍奉子桑这么久了……朕真的,非常非常喜欢你呢,先生。”
他放开她,笑得非常乖巧。
“朕要一直受到先生的教导,才能成长为一个不错的君王。”
——国师大人如果能一直承欢于本王身下,我便不杀他,如何?
唐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
她用了叁百年让自己忘记的痛苦记忆,因为子桑翼的眼神,和那份独属于子桑家的扭曲一下子被唤醒了。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在商定好的队伍里,在烟惜教坊的长街上看着自己花钱雇的人,八抬大轿去迎接素潇和流韫。
烟火人间,红绡帐暖,她面色阴晴不定地坐在白丞相联络其他人提供的一处大宅中,看着身着红衣,华丽又俊逸的两个青年含笑在外人的指指点点中走进大宅。
是了,最尊贵的国师居然八抬大轿迎娶两个教坊妓子,如此轰轰烈烈,成为谈资也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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