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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怜枝颤的像一片被风雨吹打的枯黄落叶,张了张嘴,嗓子却像哑了。
“撬开开他的嘴后,我割下了他的头,做成酒杯送给父王了,阏氏想不想看看?”
斯钦巴日将捏着他的下巴改为抚弄他的面颊。
也不等怜枝说话,他便转过头去,冷着脸吩咐不远处的旭日干,“旭日干。”
“大王。”
“去将本王的酒杯取来。”
“是。”
旭日干快速地瞟了眼满面是泪的阏氏,正准备转身离开王帐时,被踩在脚下的沈怜枝又不知从哪儿迸发出一股力道挣脱了斯钦巴日的压制。
怜枝哭着抱着斯钦巴日的一条腿,头摇的像拨浪鼓,“大王,别去拿了,我错了,我错了……”
斯钦巴日晃了两下腿,也没将人甩掉,索性不再动作。
他看着哭得撕心裂肺的沈怜枝,不知为何不仅没有得逞的快.感,反而心上像被压了一座岩山那样沉重。
他气不打一处来,一时口不择言:“起来!
你这像是什么样子?你还是不是一个男人?!”
骨气和性命,沈怜枝当然选择性命。
示弱是沈怜枝个人的处世之道——折人傲骨自然有其妙处,可欺负一个废物点心却是很没滋没味的。
他将“示弱大法”
奉为圭臬,将一个软蛋演的入木三分,故而闻言不仅没有收敛,反倒是半分真半分假的将鼻涕也给哭出来了,“大王,我知错了……”
斯钦巴日看着他这窝囊样,实在是越看越来气,他抽回腿,又提着人的后领让人站好了、站稳了,“你们大周皇帝,怎么养出你这样一个除了哭,半点用都没有的儿子?!”
其实他已说过许多次这样类似的话,怜枝往往都是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的,可现在,不知怎么的,他却莫名觉得心脏窒痛——
大概是因为斯钦巴日提到了他的父皇。
怜枝哭声渐停,而斯钦巴日仍然沉浸在不知名的恼怒之中,不曾察觉沈怜枝那点细微的变化。
他深吸了两口气,忽然俯身从地上捡起了那把寒光闪闪的剑,沈怜枝注意到他的动作,瞳仁倏然放大一瞬。
斯钦巴日恶狠狠地瞪着他,沈怜枝像被冻住了般一动不敢动——直到斯钦巴日将那柄剑硬塞进他手里。
沈怜枝的眼睛睁的更大了,他见那柄剑,仿佛见着洪水猛兽,不住闪避。
斯钦巴日伸手挡住了他的去路,不由分说地抓着沈怜枝的手握住那柄剑,“拿着!”
怜枝抖了抖,颤颤巍巍地握死了那柄剑,他缩着脖子,自下而上地看向斯钦巴日,眼尾洇红一片。
他拿不准斯钦巴图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更没想到斯钦巴日接下来会是这样的动作——他抓着凛然的剑锋,直抵住自己的胸口。
“你自戕算什么本事?什么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嗤,不过是懦夫粉饰自己的说辞罢了,我告诉你!
你要是真的想走,你就别自戕,你杀了我,然后有个人样的走!”
斯钦巴日手上力道更大了几分,锋利的剑锋划开了他的手掌心,殷红的血滴滴答答地落下来,落在怜枝瘦白的足背上。
“刺!”
斯钦巴日挑起一边凌厉的眉,他深邃的眼睛不错一瞬地盯着沈怜枝,带着他独有的狂放恣意,甚至是几分疯狂,“你要敢在我身上刺一刀,我就放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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