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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在江复的指甲缝隙里,发现了女主人的皮肤组织。
证据茫又去核实过了一遍,全都没问题,是铁证。
但现在江复的母亲坦言案发时候,江复在医院陪他,而且没有说谎。
两个事实相冲突了。
“监控拍到他进出医院的画面了吗?”
池平问。
“医院的监控没拍到江复进出医院。”
茫说道:“但是有个问题,医院外边的监控和医院里边的监控,内容对不上号。”
“什么意思?”
“就是说,当天医院内部的监控可能被调换了,用以前的监控录像替代了。”
池平一下就懂了,如果是指删除医院当天的监控,明显容易惹人注意。
但是以过往的监控记录来填补,警察拷贝过去之后,也很难发现。
只不过他们没想到,茫还拿这天医院内外的监控做了对比。
“那就说明他的案件确实有问题,这背后肯定有人在遮掩。”
池平这边又和茫聊了几句,随后就听到病床那边没有声音了。
两人探出头,却发现江复趴在母亲床头睡着了,老人家正拍着江复的肩膀。
是了,江复早就累了。
他已经被猎杀了快三十个小时,神经一直紧绷着。
他要防备随时可能出现的致命攻击,他把见这一面,当成了看母亲的最后一面。
他身上也扛着千钧重担,有死刑,也有不知道结果的巨额医药费。
在见到母亲那一刻,他总算能暂时地卸下担子了。
不再行走于悬崖边缘,也不再被死亡追赶。
刚开始,他只是一直在哭,将头埋在母亲的病床上哭。
他的声音哽咽,肩膀耸动。
床单和被子浸湿了一大片。
半晌才理顺一口气,含糊不清地说道:
“妈,我过得不好。
“我太累了。”
一边哭一边重复着,再无其他言语。
哭累了,宣泄完了,便趴在母亲的病床上睡着了。
母亲的眼神像一潭浑浊的湖水,被江复的言语和往事搅动。
她眼角的皱纹、头上的银丝,在悄然间溢出无限哀思。
窗外的一阵清风透过纱窗,扬起帘子,描摹出老人衣服下枯瘦的身形,肥大的病服更显老人的单薄。
“妈没用,帮不了你。”
她声音很小,这是母亲身份带给她的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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