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揽月强忍怒意,“你如今得意了,真面目可算是露出来了。”
几番来回,揽月只恐自己地位不保,被群青带到了殿后无人处坐下时,她挪动屁股,还把自己的披帛扯了回来,不想挨着群青的衣角。
群青全当没看见:“我想问你,为何要做郑良娣的奉衣宫女?可是想去六尚?”
“什么六尚。”
揽月莫名看她两眼,“才不想。”
“所以,你与良娣感情颇深,做奉衣宫女,只是想在她身边陪伴,想要她亲近信赖你一人而已。”
群青侧眼,“是这样吗?”
“我对小姐的忠心,你们这些只想着往上爬的人能比吗?家生婢女只有我一个,我不护着她,看你们合起伙欺负她吗?”
“在这种地方,你可曾想过,你这样护着她,可能是害了她。”
群青道。
揽月一时语塞。
她本就有端正贵主言行的职责,可确实有许多次不忍重责,以至郑知意始终像个孩子,得罪了太子……
“那你如此殷勤,难道是想去六尚?”
揽月问。
群青摇摇头,却将一封信递在她手中。
揽月扯过信贴近脸前。
看了一会儿,她语气变了:“你想出宫?”
群青给她的,是那封被险些被阿孟偷看的家信,是芳歇进宫前写给她的嘱托。
“姐姐不是一直好奇家信上写了什么内容吗?给你看看,也好解了你的疑惑。”
群青道,“我想出宫,是因我在宫外……”
揽月凝重道:“我懂,有个情郎。
但奇怪——你不是很小就没入掖庭了吗,是幼年定的娃娃亲?”
群青愣住,揽月不知芳歇的年纪,竟然把他当成了情郎。
她长长的睫毛盖下来,遮住眼中神色:“
嗯。
既然有幸出了掖庭,可以放逐出宫,便开始谋划了。”
“多年没见,还年年递信……这样的郎君,倒是比太子殿下强。”
揽月喃喃。
约莫转折来的太生硬,揽月的表情几番变化:“原来那日,你是故意激怒太子……难怪你那么惊慌,将我都吓了一跳。
可是,你到底图什么啊?”
揽月转过脸看群青:“我不是傻子,在宫中,人不会平白做对自己无利的事。
你既要出宫,那就没有积累功绩的意义,你打理清宣阁,又百般教授良娣,如今还将这件事告诉我……”
“谁说我什么也不图了。”
群青的双眼漆黑,如一汪粼粼的水在晦暗中流淌,转过眼时有几分狡黠,“把你的奉衣宫女之位给我吧。”
“你说什么?”
揽月的脸涨红了。
“你别当奉衣宫女了,让给我来当。”
群青大言不惭地重复。
二等奉衣宫女无论品阶还是俸银,都高出普通宫女一大截,揽月是家生婢女才有此殊荣,眼下又惊又恼,心里还有几分难受:“……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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