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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不送你了,免得……小周老师来接你吗?”
“嗯,他过来接我一起过去坐大巴。”
田亮便拿了一只纸袋,“那明天早上我先把回礼送去他家。”
“放下,不是那个。”
张丽另外拿了一只纸袋给他,“这一份是小周老师的。”
田薇薇躺在床上,感觉这几天的时间过得特别快。
家里在办着丧事,可也没耽误她的训练,周瑾纶天天下午接她去操场训练。
5月,春和日丽,天气晴朗。
奶奶的一生是奉献的一生,为了子孙耗尽了最后一滴精力,等到身体不济就被长子抛弃了,幸而她还有个小儿子,不然真不敢想她能不能在医院安静去世。
田亮上次打过电话就把老母亲送去医院住院,医生也说就是年老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去了。
倒也快,住院刚满10天,上午精神还挺好(张丽说这叫“回光返照”
),不到中午便没了呼吸。
张丽对婆婆倒也没什么意见,但对大伯和妯娌意见很大,认为他们占了便宜,婆婆太可怜了。
嗐,这种事情吧,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奶奶也不见得不高兴,这种事情是没有“公平”
可言的,付出而没有得到回报的人才会觉得“不公平”
。
妈妈是抱怨奶奶没有带过她们姐妹,想想也是,张丽生她的时候才20岁,也就是个孩子,还要上班,不得不早早的把她送去托幼班。
工作和孩子,永远是女性最难平衡的两座大山。
她还没想过将来会怎么样,但无论如何都不会再走以前的路了,这一点她很肯定。
未来的迷人之处是它的不确定性,危险之处也在于它的不确定性。
周瑾纶起先是担心长辈去世会影响田薇薇的心情,但这几天仔细观察,又觉得好像影响不大,她跟往常一样,该干嘛干嘛。
这样也好,她这种有点冷淡的性情反而能让她不为家庭琐事伤感。
按摩师张丽萍偷偷跟他嘀咕“这孩子真没事吗?”
“没事。
她奶奶从小没带过她,就这两年才过来她家,她都已经去首都了。”
张丽萍这才了然的点点头,“也难怪,确实没什么感情。
这样也好,省得难过。”
她也去了田家,送了奠礼。
田家父母就是普通劳动阶层,家庭环境说好不好,说差也不差,就是千千万万个普通家庭中的一个。
田薇薇本来也应该会成为千千万万普通女孩中的一个,长大、结婚、生子,度过平凡又无聊的一生。
他们在皖省体委的大巴上,庐州到宜兴开大巴去不过是5个小时,下午1点半出发,中途路过金陵吃晚饭,晚上8点到宜兴入住酒店。
只有田薇薇一个未成年,监护人就是她的教练和按摩师,到了宜兴,她要去跟八一队的人会和。
皖省体委的人很会说场面话,说要是八一队的酒店住的不满意,随时欢迎到皖省队的酒店来住。
只要能让她心情愉快保持好状态,这点小事随便提。
至于吃喝方面,更是小得不能小的事情。
庐州郊县盛产草莓,一年四季都有草莓上市,精品大果给了她两盒,小盒装的蓝莓也给了她一个礼盒装。
利教练开了车送他们过去八一队入住的酒店,交待田薇薇,“水果好吃也别太贪吃了,吃坏肚子不划算。
啥时候想吃,叫人给你买去。
你早点休息,我跟你周老师出去撸个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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