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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时隔一年,改了念头了?”
王七郎并不多言,只长揖行礼,“小子无知轻狂,殿下勿怪。”
王相在旁边含笑接了一句,“七郎是是小一辈里才情最为出众的,老夫平日不怎么拘着他,让他多闲散了几年。
但身为王氏嫡系的儿郎,总不能一直任他闲散下去。
如今二十有四的年岁,攒了些微末名望,总该入仕立身了。”
姜鸾接过王七郎的敬酒,一口饮尽了杯中美酒,把空杯也扔进了流水里,站起身,
“拿了王相五万两金的军饷,本宫承情了。
你家七郎刚刚入仕,他自己不犯下大错,本宫倒也不至于故意为难他。
言尽于此。
告辞。”
——————
原本打算三天跑个二三十家,募集个两三万两金,自己再凑一凑,凑足五万两金军饷。
没想到王氏一家就凑上了。
意外,惊喜,但并不会让姜鸾改变原定的计划。
她还是按照原定拟出来的单子,在三天之内,挨家挨户地跑了二三十家。
会稽谢氏,东西两房的本宅都去了,从两边合计榨出了三千两金。
其他数得出名号的世家大户,勋贵高门,五百金,三百金,两百金,借着大战当前、募捐军饷的名义,能榨出来多少是多少。
三日之后,东宫驶出十几辆沉甸甸的大车,直奔户部衙门,当着李相的面,一个个的沉重箱笼搬下来,当场清点入库。
“三天之内,共计募捐七万两千五百两金。”
姜鸾对着目瞪口呆的李相,满意地说,
“京中众多世家大族,在战前奋勇争先,踊跃募捐,俱是效忠朝廷,效忠皇家的大忠臣呀。”
她掰着手指算了算,“五万两金,能支撑着大军打整个月的仗。
如今七万余两……应该能打一个半月了?”
事到如今,对着东宫大车卸下的满地沉重木箱,李相也没什么别的话可说。
“既然军饷不愁,老臣又何必做那挡车的螳螂。
如果圣人下了旨意,命前方大军追击,老臣在后方筹备粮草军需,万死而不辞。”
姜鸾颔首,“很好。”
————
姜双鹭最近一直住在东宫里。
她经常噩梦,但她如今和姜鸾同睡,只要夜里犯了梦魇惊喊起来,惊醒了姜鸾,把二姊推醒,便能从梦魇里摆脱。
偶尔,姜鸾也会故意睡得晚,等二姊先沉入梦乡之后,悄悄握住她的手。
她发现,只要这样做,等她自己也入睡之后,她便能入二姊的梦。
梦境里看得越多,她主战的意愿便越强烈。
突厥的新可汗,狡猾如狐,凶狠如狼,无信无诺之人。
养出的几个儿子,各个如同豺狼鬣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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