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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长卿说：&ldo;他已经走了。

&rdo;游孟哲蹙眉道：&ldo;什么时候？&rdo;余长卿道：&ldo;一个时辰前，他说他不回亭县，让你别去寻他。

&rdo;游孟哲骂了句什么，一脚踹上门，站在后院发呆，先前惊动了不少人，就连江州知府也来了。

余长卿回去把人送走，俨然已是一副朝廷武将的派头，游孟哲看也不看他出了府院，许久后余长卿才独自出来，不即不离地跟在他身后，开口道：&ldo;孟哲。

&rdo;游孟哲边走边踢小石头，看着脚下大大小小的水洼，水洼中倒映着夜空繁星。

江州已从雨夜中逐渐醒来。

青石板路上湿润的黎明如雾般卷去，温柔地笼罩了全城，沿街大大小小的晨铺已逐渐开张。

&ldo;大哥不知道你碰上什么烦心事。

&rdo;余长卿道：&ldo;但孟哲，且听大哥一言，人活着总有大起大落的时候。

&rdo;游孟哲站在街口，转过身，叹了口气。

余长卿笑了笑，说：&ldo;大哥碰上你那会，是一生中最惨的时候了，所谓否极泰来，大抵如此。

咱们都是一样，这边的路走不通，还有那边的路在等你。

&rdo;游孟哲抬眼看着余长卿。

余长卿又笑道：&ldo;那时回京师时觉得真是无趣，总不住提醒自己，还有你这个小兄弟会上京来找我，想着想着，还多少有点盼头，有个等的人，你不也是一样么？这个人走了，总有那个人会来。

大哥不知你和你爹出了什么事，但他走了，还有别的人在等着你，喏，你看。

&rdo;游孟哲忽地意识到了什么，转头看时，听到脚步声渐缓，宇文弘跑得有点气喘，在长街中央停下。

天边露出鱼肚白，朝晖沿着湿漉漉的青石板路照过来，反射着破晓前的金光。

宇文弘还不敢开口，远远地看着游孟哲，孤独地在那站着，想了一会，下意识地找地方躲，仿佛又回到了当影卫的时候。

&ldo;你说得对。

&rdo;游孟哲认真道：&ldo;余大哥，我走了。

&rdo;余长卿笑了笑，说：&ldo;好好活你自己的，孟哲。

&rdo;游孟哲点了点头，上前牵着宇文弘的手，一大一小沿着长街离去。

角木蛟…早饭摊上：&ldo;你好歹说点什么罢。

&rdo;游孟哲道。

宇文弘一手拿着一支筷子，说：&ldo;你让我别说话。

&rdo;游孟哲道：&ldo;现在可以说了。

&rdo;宇文弘想了想，说：&ldo;沧海阁里有一种泉水，能滴血认亲。

&rdo;游孟哲：&ldo;真的？！

&rdo;宇文弘点了点头，说：&ldo;嗯，拿点他们的血，再加点你自己的血……滴在水里，就知道谁是你爹了。

&rdo;游孟哲松了口气道：&ldo;那好办了，咱们回去讨点那水来，再挨个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