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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上写了当时的各种愤懣。
可这时,我却觉着彷若在读着他人所写的信。
不仅仅是因为过了这样久,对许多事儿已是看得很淡,心境早不可同日而语
以及,觉着岁月消逝之快。
我隐约恍惚。
一封一封读完后,我便都烧了,包括姨母昔时写给余思明的信。
这才知道,姨母一直与余思明有信往来。
对此,我没有太多的想法。
或者…该说对周围任何一样事儿,全毫无想法。
娘亲走时,我伤心至极,心里充斥着怒火及恨,这一会儿自然也悲伤,可心痛却少了一点儿…
我感到万分疲倦,觉着浑噩茫然。
终究,又剩下我自个儿一人。
我请了附近山寺熟识的师父,为姨母助念一段经文后,便按着姨母嘱託,将之火化后,便把骨灰罈埋于半山崖上。
她以往时常上那儿望风景,说是见之便心情开阔。
舅父对此似觉着不妥,但最后仍旧未表示反对。
而在那儿山崖边,还有我为娘亲所立的碑。
当年娘亲逝去,我不愿族中有人去打搅她长眠之处,便故作玄虚,于二叔眼前在那儿立了一块碑。
多年来,我也不问是否有人曾寻去,不过近到娘亲生辰前后几日,都会在那儿见着祭拜的香火。
丧仪过后,我不大想管事儿,徐伯作主遣走宅院中的僕从。
只长年随侍姨母身侧的丫鬟小瑾,找上我恳请要回到傅家庄。
我让连诚去安排。
不多时,诺大的宅院再如六年前回来般的清冷。
送别舅父后,我独自去到东院的起居室,什么也不做,随意的躺到榻上。
我闔上眼,却半点儿也无睡意。
间中似有人来到在屋门外,不过只徘徊片刻又走了开。
倒也不是来人不敢惊扰,而是因未经我允许,谁都不能随意进到里头的。
自然是除了姨母,她不必守这个规矩。
可她还在时,也不曾私下一人待在这儿。
这屋里,是娘亲以往最爱待着的地方。
我闭目养神,没去算量究竟过去了多久,等再睁开眼时,就见窗外天色灰濛。
我坐起来,撩开一綹散下的头发。
我望向摆满了书的墙架。
那些书大半是我的,有一小部份则是姨母收藏。
她同娘亲一样,也喜爱藏书。
除了这些…
架子下,仍有着娘亲生前仅剩不多的物品。
我微微闭眼,再不去想,便下了榻。
「连诚。
」我开口。
屋外即刻有声低应:「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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