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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第2页）

稀疏的月光透过竹林，如残雪一般，映着那双白得没了血色的手如同白骨，骨头上面浅浅地绷着一层皮，底下是发黑的经络，看起来格外骇人。

&ldo;他把那书生救了，不是想救他的命，而是拿他来当自己的工具。

那修士在书生还昏迷着的时候，就把他禁在一个大木桶里，在木桶里放上各类蛇虫的毒液。

还有，数不清的蜘蛛蟾蜍在里面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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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他拿凡人来试验了那么多年，都没成功过，但这一个，却成了。

也许是书生命太贱，阎王都不愿意收，他还活着，有平常人的呼吸，但醒来的时候已经全身是毒，被制成了活生生的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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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毒人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没几个人敢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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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书生被救了一命，理应是该供那鬼修驱驰的，那修士也不把他当人，只是逼着他去杀人，一日休息不了几个时辰，动作稍微慢点就要打骂。

久而久之，那鬼修都觉得自己养了条听话的好狗，让去哪儿就去哪儿，不会说一声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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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可惜啊，他又看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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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书生装得太久了，自己将那副假面当成是真的了。

他几乎未曾休息过，在鬼修寻欢作乐的时候，他便偷偷翻阅鬼修珍藏的典籍。

鬼修不把他当人，不知道他原本也是识字的，倒让他白白学了好几年的心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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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然后，书生自行修了鬼道，趁那修士熟睡的时候杀了他，却堕入了饿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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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他也是那时候才知道，那修士逼他发誓永不背叛他的时候，是被天道作了见证的。

如有违背，他便会堕入地下，再不能得见天日，就算是死在里面，灵魂也不能转生，只能渐渐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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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天道，呵……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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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易说着，冷笑一声，叹息着，&ldo;这道啊，冰冷无情，迂腐至极，却偏偏天下人都要遵循它的意思行事，也是霸道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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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清徵心中一震，褚易此语，无异于在亵渎上苍。

他大半生都在修行道修，讲究顺应天意，天道在他心中向来是凛然不可侵犯的至高之物，就算是昔日被降下雷罚，他也觉得是自己获罪于天，罪有应得。

他想要说些什么，但话到了嘴边，却硬生生地咽下喉咙口去了。

褚易一直在看着他，看到他唇动了动，伸出手，食指抵在他水红色的唇角。

他的动作轻轻地，指尖却如铁石一般冰冷，问，&ldo;你也在怀疑，对吧?&rdo;

褚易在笑着，&ldo;这天道横行了上万年，还不曾有人违逆过，我今日跟你说这些话，你想反驳我，却不得不承认你确实因为我说的心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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