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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天里,黑色的车看着也发暗,一个老人坐在车后排,头上戴了顶旧帽子,整个人看起来也像是旧的,陷在那阵阴暗里毫不起眼。
言萧走近才认出他是谁:&ldo;路伯?&rdo;
路伯点点头,隔着车窗冲她咧开嘴,干笑两声:&ldo;是我。
&rdo;
言萧说:&ldo;原来要等的人就是你啊。
&rdo;
&ldo;是啊,你们关领队发了话,谁能不来。
&rdo;老人家嘀嘀咕咕。
&ldo;怎么,有钱赚你还不想赚了?&rdo;
路伯扯了扯嘴角,看着就是为钱而来的。
关跃在驾驶座里按了两声喇叭,提示该上路了,言萧拉开车门坐进去。
路伯闭上了眼,其他两个人不好开口吵他,一路上都没人说话,只有关跃需要的时候才会问一句,这时候他才会睁开浑浊的眼睛指一下路,再闭上接着睡。
安静地开了两个多小时,言萧也有点昏昏欲睡,转头看见车窗外阴沉的天际线被一片厚重的黄割裂,紧接着铺天盖地的黄色扑入眼里。
瞬间睡意全无,沙漠到了。
关跃把车窗合上,车没减速,直冲入沙地,扬起来的沙子如同烟幕一样遮挡住视线,有的飞溅地老高,砸在车窗玻璃上,噼里啪啦的一阵响。
渐渐进入沙漠深处,车轮陷在柔软的沙子里前行,四周都是沙丘,方向难辨。
关跃依然开得很稳,没见他借助任何工具,就这么一路开着没有停顿。
快到中午,天还是阴的,但温度明显升高了。
车轮下逐渐不再柔软,地面越来越坚硬,荒漠出现,偶尔可见零星的矮糙和胡杨。
半小时后,眼前突兀地冒出一片绿洲。
车开进去时地势往下,这片绿洲更像是个谷地,四面环沙,也没见到有水,但有一丛一丛的绿糙,也许是有地下水。
关跃停了车,转头叫路伯:&ldo;下来吧。
&rdo;
言萧最先下车,后排的路伯睁开眼,清清嗓子,弓着背跟在后面钻出来。
绿洲并不大,方寸天地,一眼看得到头,像一片黄布里落入了一颗圆形的绿宝石,可能用不了多少年就会彻底被黄沙吞没了。
关跃在后备箱里取了一杆洛阳铲,提在手里,走在最前面。
走了几十步,他停了,手里的洛阳铲一提,拧上杆,往地里扎下去。
大概是因为干燥的缘故,带出来的土泛着灰白。
言萧对这些不是很懂,只听说过一种五花土,见到了就代表下面一定有古墓。
下了十几铲,关跃拨了拨铲子里的土,抬头叫了一声:&ldo;路伯。
&rdo;
路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蹲得老远,正在吧嗒吧嗒地抽一杆旱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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