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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朝半站起来就想逃出去,后颈处的虫纹从刚刚开始一直在发热,连皮肤里的刺痛都可以忽略不计,他闷头走着,却突然毫无预兆地碰到了一面墙,额头撞在上面就像是撞上了迎面而来的潮水,又冷又疼。
雌虫疑惑地抬头,一只手抚着疼痛的额头,一只手在空无一物的空气了摸了摸,手掌下的触感是实实在在的一面墙。
身后传来火堆点燃的噼啪炸裂声,薄朝回了头,雄虫坐在火堆旁边往里面丢着树枝,礼服袖口的金纹蝴蝶若隐若现。
楼准淡淡开口:“你撞上的是我的精神力。”
薄朝懵懵懂懂地“哦”
一声,听见雄虫缓缓问他:“昨天是你第一次接触到雄虫的精神力吗?”
还揉着额头的雌虫走近了些,轻轻地又理所当然地“嗯”
了一声。
雄虫握着长条树枝的手摩挲了下干燥的树皮:“那就不奇怪了。”
“雌虫对雄虫的精神力产生依赖是很正常的事情,你不用道歉,这也有我的错。”
楼准顿了下,“昨天我没有经过你允许擅自把精神力强加在你身上,却没有考虑到你会有依赖性,刚刚发生的事情我的责任更大。”
薄朝愣住了,手指僵在额头上呆呆的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又“嗯”
了一声。
过了几秒,他小声道:“没关系。”
楼准低声笑了笑,抬眼看着薄朝亮亮的眼睛弯了弯黑色的眸子,朝他招手道:“过来。”
雌虫走过去,山洞深处不够高,薄朝只能佝偻着腰,像是罚站似的把头低着。
楼准苦笑不得,伸手拉了拉他的手腕:“坐过来。”
薄朝坐在雄虫旁边,然后听见雄虫轻轻问他:“哪里不舒服?”
他的头发被雄虫拢在一边,作战服的背部暴露在雄虫的视线里,薄朝自觉藏不住,老老实实地答了:“虫翅里面好像有东西,刺得疼。”
“能打开吗?”
薄朝抿了抿唇,犹豫道:“可以是可以,就是可能不太方便。”
“您需要离我远一些。”
楼准走远了些,还非常细心地把燃烧的火堆用精神力包裹着挪走,放到了接近山洞门口的地方。
薄朝背对着雄虫,一阵轻风划过雄虫的侧脸,一抹黑色的羽毛飘到了楼准眼前。
他动了动指尖,飞速飘过的羽毛便像被什么托住一样乖巧地主动送到他手心,羽毛柔软但前端很硬,羽骨被他的手一遍遍摩挲过逐渐变得光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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