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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少监又吩咐道。
身后太监上前,一把扯住徐纾言的头发,用力往后一扯,徐纾言被迫扬起头。
哪怕是在这样昏暗的地牢中,也能发现,他的脸色十分苍白。
“多点些油封,这地牢有些太暗,咱家看不清掌印脸上痛苦的表情。”
刘少监皮笑肉不笑道。
“是。”
随行的小奴才忙去点油灯,这地牢里终于稍微亮了起来。
在灯光的映照下,徐纾言仰着头。
他脸上赤红的巴掌印越发清晰,甚至能看见撕裂的唇角,和唇边溢出的丝丝鲜血。
刘少监施施然的坐在椅子上,手上盘着珠子,笑着欣赏徐纾言的苦难。
他脸上有笑意,还有爽快。
千盼万盼,终于等到徐纾言从高高在上的位置上跌落下来。
实在是大快人心!
徐纾言很沉默,一句话没说,仿佛是没有感情的木偶。
“掌印不是平素里挺嚣张的吗?怎么现在被关在大牢里了?哎呀!
这小小地牢,怎么容得下掌印这尊大佛,掌印可是宫里金尊玉贵之人,谁也惹不起。”
刘少监阴阳怪气的说着。
他就是看徐纾言不爽,想要激怒徐纾言。
但徐纾言很安静,他仰着头,头发湿乱,一些发丝糊在他的脸上。
徐纾言很累,他不知道自己被绑了多久,因为地牢里看不见太阳。
他只知道,自己很累,很难受。
他眉心微蹙,闭上双眼,沉默的抵抗着。
这两天,他一直是这样。
“掌印的嘴可真是紧,都两天了,还是一声不吭。
还真是一条衷心耿耿的狗,死到临头了还护着主子呢!”
刘少监站起来,边拍手,边缓步向前走着。
他走至徐纾言面前,脸上的笑再也挂不住,流露出阴毒的表情。
他一把拽住徐纾言的头发,迫使徐纾言看着他。
刘少监轻轻拍了拍徐纾言的脸,面色不断变换,带着恨意,他沉声道:
“徐纾言你现在装清高给谁看?你可知道,我最看不惯的,就是你这幅趾高气昂的样子,谁也不看在眼里。
在宫里谁看到你都要低头,谁都要给你赔着笑脸。”
刘少监死死捏住徐纾言的下巴,咬牙切齿道:
“你算个什么东西!
归根结底,徐纾言你只是个太监。
拥有滔天权势又如何,你和我一样只是个阉人,下贱蹄子,你傲个什么劲儿?现在不照样落在我手里了。”
刘少监放肆的吐出心中的恶毒的话,虎落平阳,他不需要在徐纾言面前装模作样的。
这地牢里寂静,只回响着刘少监癫狂的话语。
但徐纾言并没有搭理他,漠视。
有一句话刘少监说的是对的,徐纾言从来不屑于别人的这些下作手段。
徐纾言的轻视才是激怒刘少监的利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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