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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安之远被泼了水,水顺着他的额头以及完全湿透了的棕发不断往下流着,衣服也都湿了大片,不断向下滴水。
样子看起来狼狈极了。
而南妄此时仿佛依旧不解气,又继续拿着放在徐郁白面前的另一杯水,继续朝安之远头上泼去。
之后又是第二杯丶第三杯……
而安之远坐在椅子上,抿紧了嘴唇,拳头也紧紧捏着。
却一动不动,也不避开南妄朝自己泼过来的水,仿佛任由她泼自己解气般。
旁边的另外两人目瞪口呆,也没人上来阻止。
直到南妄拿起第四杯水,即将又要往安之远脸上泼时,手腕却突然间被一旁的程明璟攥住。
「够了!
南妄!
」
程明璟一边抓着南妄的手,一边注视她的眼睛:「你到底在干什么?麻烦你清醒一点,现在在开会。
」
南妄面无表情地将头转向他。
漆黑的眼睛里看不见一丝光,满是麻木以及冷酷:「抱歉,我现在很清醒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不过,你要拦我吗?」
程明璟呆呆地低头,和南妄对视一会儿。
然后,默默松开放在南妄手腕上的手。
最终,第四个玻璃杯里的水,也如期被泼至安之远的脸上。
程明璟垂着脑袋,站在一边,心中酸涩不已。
是啊,自己有什么资格拦他。
他会那么生气,应该是为了替他喜欢的女生出气,才会对安之远那么做的吧?
毕竟安之远,可是把莫娅莉害死了。
而自己……自己对他而言,又算个什么东西。
觊觎自己同学的变态,喜欢男人的同性恋……
他如果死了,南妄别说会替自己出气,恐怕还会为之拍手叫好吧?
想到这里,程明璟鼻尖再次一酸,心中涌现出一股无名的悲伤。
「南丶南妄……」
等南妄朝安之远脸上泼完水之后,苏宴率先反应过来,悻悻地从桌上站起来,走到南妄身边。
想到之前迫害莫娅莉的事情,也有自己的手笔。
苏宴心中心虚一阵,站在南妄身后时,手指也不断跟着紧张地相互抓着。
目前为止,就只有徐郁白还完好无损地坐在会议室的桌上上,拧紧双目,视线不断落在此时会议室中的另外四人。
安之远被泼完冷水后,过了好长时间才反应过来。
他扬起嘴角,冷笑一声,听后甩了甩自己头发:「是因为莫娅莉死了,所以你才那么生气的吗?」
「平时她还活着的时候,也不记得你对她有多么上心。
并且她刚和我传出订婚那天,她跑来叫你带她走,也是你拒绝她后,冷嘲热讽地把她给气走的。
就是因为这样,她才心灰意冷地又回到莫家。
真要追究起来,莫娅莉的死,里面是不是也有你的手笔?都说,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可是在我看来,迟来的深情,未必就是真的深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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