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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罢,飞快的下了玉阶,坐上辇车一路去了。
因朱宜修诞下玄凌长子,阖宫上下皆赏赐颇多。
玄凌下朝之后便被请来了昭信宫,看着皱巴巴的儿子,他似乎并不上心,宽慰了朱宜修几句,又例行公事的赏赐了许多宝物,便也不再放在心上。
如前世一般,始终不曾为孩子起名,哪怕是朱柔则诸多规劝,及至朱宜修出月,也不见赐名。
那日玄凌和朱柔则齐齐到了昭信宫,朱柔则再次提及起名的事,玄凌看着正哄孩子的朱宜修,不以为意道:“孩子还小,现下若起了名字,只怕压不住,还是长大一些再起名吧。”
看着少年帝王尚且稚嫩的脸庞,朱宜修本就不指望玄凌会对孩子有多重视——毕竟他认为将来他还有很多的孩子,很多由朱柔则生下的孩子。
于是朱宜修温婉一笑,:“皇上说的是。”
她生产之后体态丰腴了一些,行止间愈发雍容温柔,模样虽算不得顶美,却有一股子说不出的韵味,玄凌喉结滚了滚,一时有几分看痴了。
纵然不指望玄凌,但前世孩子连名字也没有就夭折的事让朱宜修至今想来也觉得愤懑,因此她出月之后,只数度抱着孩子往颐宁宫去向太后请安。
对于这第一个孙子,太后本是诸多喜欢,见了便抱在怀中逗乐,说了一阵子体己话后,乳母抱了孩子去奶,太后这才看着坐在紫檀木莲纹罗汉床另一侧的朱柔则和坐在紫檀木嵌珐琅绣墩上的朱宜修:“这孩子出生也一个月了,总是‘孩子’‘孩子’的叫,倒是不甚顺口,皇帝还不曾起名?”
“皇上说是孩子太小,起名只怕福薄压不住,说是往后长大了再行起名。”
朱宜修笑容得体,并无半点怨怼,“臣妾思来想去很久,索性先起了个小名儿,唤作宝哥儿。”
“孩子都是娘的宝贝,你这名儿倒也应景。”
太后微笑,目光徐徐打量过朱柔则,旋即道,“阿柔也要诸多保养,早日为皇帝开枝散叶才是根本。”
自大婚以来,玄凌几乎日日留宿昭阳殿,偶尔往仙居殿和麟趾宫去,只是朱柔则的肚子还无半点动静。
朱柔则脸色一白,点头称是。
太后目光定在她身上:“你明白就好,早日生下孩子才是要紧。
你虽是皇后,但朱家在朝中根基不稳,你若无子只恐世家不服。”
顿了顿,“这些日子,甘氏可又寻衅你了?”
听她提到甘绯衣,朱柔则呼吸一停,忙摇头:“不曾。”
“是真的不曾,还是你有意为她开脱?”
太后话中似有些含怒,“哀家知道,你顾念和她自幼的情分,加之你对甘家心中有愧,但你是皇后,岂可一昧退让?莫非要把凤印都给她了才好?”
说到此,太后似叹非叹,“你若有你妹妹一半的心眼儿,哀家也不至于如此操心。”
“儿臣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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