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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风画技好,画出来的几近逼真,他把在吉洲看到的都画了出来,一幅幅一画画,张贴在衙门外,皆是血淋淋,敌军对待他们大夏人残忍无比,几乎震碎了老百姓们的眼球。
“这是······”
大家说不出话来。
人间炼狱也不过如此。
老百姓先前只晓得打仗要死人,很危险,要是守不住,敌军打进来,百姓会遭难,会流离失所,可再深一些的,便不晓得了。
如今全是震噩不已。
一汉子拳头都握紧了:“畜生,畜生啊!
咋的能这么做啊!”
“那孩子还那么小,怎么也下得了手啊!”
“这是真的吗?”
“应该是真的。”
有个妇人红着眼眶说:“我先头去给难民们送菜,跟着那边的人聊过几次,她们说,她们逃过来这一路上,死了不少人,路边都是尸体,还说敌军冲进村里时,是见了人就砍,我都不信,这敌军不也是人?咋的可能见人就砍,我还以为······她在骗我。”
村里人平日里有矛盾,最多就是拌个嘴,实在火大的时候也不过是想着揍他个两拳,人心都是肉长的,即使两家交恶,但见着人孩子,最多就是嘀咕两句或者给他屁股两巴掌,再多的也不敢做了。
毕竟幼子无辜。
推己及人,他们便也觉得敌军不至于如此,难民这般说,估计是想博同情。
先头大凉军打进来过一次,听说也是一路杀过来,大家只以为杀的是反抗者······
可如今,咋的有人能做出这种事儿来啊?
完全是畜生了。
“难怪,我儿上次跟着大人去吉洲,恐怕是瞧见什么了,我拦着不想让他去,他却嚷着要去,打死都不听,还说大辽人该死,骂他们不是人,一边说一边哭,我都还纳闷他咋的了。”
衙门里贴出来的,没谁怀疑。
毕竟画得那么的真实,而且这会儿一大帮难民涌进他们涸洲来,要不是真的迫不得已,真的过不下去,谁都不会选择背井离乡。
难民那般多,吉洲那边局势定是严峻了。
“听说吉洲那边好几个城镇都沦陷了,西北军一直在败,什么时候,轮到我们呢?”
这话一出,大家就慌起来了。
“我听难民们说,先头他们走到了溱洲去,可溱洲那边没给他们进,是咱大人好心,让着难民们进来了,也是大人自己掏的银子给他们买粮吃,朝廷派来的粮还没有到。”
“你想说什么?”
“要是西北军守不住了,我们是不是也得往外逃?外头还会有方大人这般的官老爷吗?他们会给我们进去吗?等着朝廷救济,得等到什么时候呢?一个月?还是两个月?能等得到吗?我爹腿脚不好,走不了的······”
大家闻言沉默了。
“总有人站出来。”
有人捂着头,痛苦的说:“大人都去了,大人他难道就不怕死吗?可得有人去啊!
不去,我们怎么办?”
是啊!
大人不怕死吗?
越是家财万贯的人,他越是惜命。
可大人都去了。
“我儿昨天回来,说大人当初说了,当兵的,就是要保家卫民,如今大夏需要他们了,不能不让他们去,咱们大夏人,便都是一家人,不能让着外头人这般欺辱我们的兄弟姐妹,我不让,我就两个儿子,要是他们没了,以后我指望谁,可我都不知道,外头已经成这样了。”
个个都不去,那谁去?
等敌军杀进来的时候,吉洲就是他们的下场,到时候一个都逃不了,还老了没指望?敌军打进来,就得‘英年早逝’了,还想老?
“得把这帮畜生从我们大夏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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