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小说网

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第53章（第2页）

&rdo;

公主并不相信，声音里已带了哭音：&ldo;你为什么要走？再等等，我会想办法的……等爹爹身体再好些，我会求他成全我们……他对我很好，一定会答应的……&rdo;

&ldo;公主，&rdo;曹评打断她，反问道：&ldo;你能确定姑父会同意你的请求么？你能保证此前发生的那些不好的事不会重演么？&rdo;

公主无言以对。

曹评叹了叹气，继续说：&ldo;臣以前也曾像公主一样，以为姑父宠爱公主，姑母又是皇后，若我们争取，姑母从旁相劝，姑父一定会答应我们的请求。

可是，如今再看，是我们把此事想得太单纯了。

&rdo;

公主还是沉默着，曹评又道：&ldo;那天从国子监回去，我把我们的事告诉了父母。

我母亲大惊失色，哭着直骂我不懂事，我父亲倒没惩罚我，只说了一句：&lso;如果官家肯把公主许给你，十年前他就已这样做了。

&rso;然后，他转身去书房，写下了请求解官待罪的章疏……此后我家就被皇城司的人监视着了，出入的每一个人都会遭到盘查……姑父不豫，乃至说出&lso;皇后谋逆&rso;之语，我们族人得讯，上下惶恐不安。

在族长询问之下，父亲说出我的事，族长又悲又怒，不顾重疾在身，亲自拄着拐杖走到我面前，说：&lso;此番若有差池，且不说你曾祖戎马一生换来的曹氏百年尊荣将毁于你手，连曹氏上上下下数百条人命是否能保全都还不知呢！

&rso;&rdo;

&ldo;爹爹不会那样做的！

&rdo;公主驳道，&ldo;他那次说的只是病中谵言……&rdo;

&ldo;病中谵言其实跟酒后醉话一样，多多少少都能流露一些内心的想法罢。

&rdo;曹评道。

他的语调一直是波澜不兴的，应是这些天想了很多，此时对公主说的只是心下得出的定论，&ldo;我也是那时才知道，原来姑母并不似我曾经以为的那样，深得姑父信赖，稳坐中宫，不可动摇。

而我的孟浪行为更加深了姑父对姑母的误解，说不定，他会认为是姑母让我来引诱公主的罢……&rdo;

公主连声否认：&ldo;不，爹爹不会有这种想法……&rdo;然而，她那不假思索的话语却显得十分虚弱无力。

&ldo;你听我说完，公主。

&rdo;曹评止住她，此时声音很柔和，相较之前的客气疏离，多了几分温度，&ldo;我从未想到，我的家族会因我的行为受到如此大的影响……家中长辈焦虑愤怒，父亲愁眉不展，母亲终日哭泣，兄弟被禁足于家中，而曾帮我送伞给公主的妹妹被仓促地许给一个她不喜欢的人，因为我父母认为，异日若有不测，那人的家族可以保全妹妹的性命……但是最难过的人，应该还是姑母，我无法想象面对姑父&lso;谋逆&rso;的指责，她在宫中会是怎样一种艰难处境。

&rdo;

在停顿片刻之后，他又说：&ldo;我想，公主这期间的感受，只会比我更差罢。

所以，公主，现在一切已经过去了，那就保持现状，我们别再错下去，不要再影响到那些我们所爱的人。

&rdo;

&ldo;那么你所爱的人，包括我么？如果保持现状，我就要嫁给那个愚笨恶俗的李玮了，届时我又该怎样活下去？&rdo;公主当即问他。

曹评不语。

而此时公主情绪驿动，忽然满怀希望地说：&ldo;或者我们逃走，我们从这里逃走，到没有人能找到我们的地方去……&rdo;

&ldo;公主！

&rdo;曹评朗声唤了她一声，以提高少许的音调暗示她冷静。

然后，他说了一句令公主彻底沉默的话：&ldo;我很喜欢公主，但是，我更爱我的家人。

&rdo;

语音由此而尽，塔内青烟幽浮，槛外云水空流，我凝神倾听，却只闻见一些被剪碎的风声断断续续地穿过了佛龛前的静穆时光。

后来响起的，是一声膝盖点地的声音，曹评朝公主下拜：&ldo;臣祝公主平安康乐，寿考绵鸿，永享遐福。

&rdo;

礼毕，他阔步出门，在下楼之前，他朝我深深一揖，道：&ldo;梁先生，以后请多费心，照顾好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