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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
被点穿了心思的青年脸色不变,耳朵尖却悄悄红了——事实上弥赛亚很怀疑将他叫做青年是否合适,他身材挺拔,却瘦削,肩膀削平,腿长且直,一看就知道是未上过战马、常年养在皮毛珠宝与书斋之中的。
这样的男孩,心智比外表来的要稚嫩。
她在心里暗自计算他的年龄,比他的真实年龄少记了几年。
毕竟他的父亲看起来还是那么的年轻啊。
弥赛亚只隐约听说过过去贵族成婚的年纪很早很小,并没真把这件事往公爵身上牵连,直到看到他有这么大的一个儿子,心里才起了异样的情绪。
她直觉自己是肮脏且低贱的,以至于联想不起自己以前用于弥补亏欠所用的“爱情”
的说辞了。
她羞愧于提起这样的词。
“在这种事上,还要挑拣年龄么?”
卢修斯明面上是在用嘲讽的语调问她,眼睛却连扫视她赤裸的胴体的勇气也没有。
“那您大概确实门庭若市,才有挑拣的权利。”
“我替神明检阅过千军万马,这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小艾森博得先生,愿主祝福您,离开前,请为我关好门。”
女预言家这时候仿佛成了家庭教师队列的管教,用弥足官方的口吻述说着她的圣洁与坦荡,如果不是因为她方才还光裸着下体在房间里自慰,卢修斯一定会认为她出身教廷,或者干脆在修道院里头长大——
他想说些什么别的嘲讽的话,但是尖刻的语言就卡在唇齿之间,如鲠在喉,他满脑子里都是穿着黑裙的黑发少女下体被搅动的水声,禁欲,淫荡。
这两个词语原本应当泾渭分明,但在卢修斯的想象中,突然都变成了粉红色,沾满水液的,粘腻的,粉红色。
而他什么也不能说,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只能继续低着头敛着眼,倒退着出门,将那扇门关的严严实实,然后继续想象里面的女人正在做的事情,以及那些粉红色。
卢修斯回去之后,便病倒了——这是宗教上的概念,其实他身体健康,可以扛起一匹马,把它宰了烧烤,一个人吃完半扇肉。
他只是频频梦遗,这是自他十叁岁进入教会学校之后,就从未有过的事。
床单和睡衣的秘密,总会通过他的贴身男仆传到内宅,再进入他的母亲耳朵里,于是这天的餐桌上,公爵夫人便随口问起他,是不是可以考虑订婚了。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他现在再不进入社交季,都有些太晚了。
“真是麻烦,你父亲总是想着议会的事情,或者别的什么有的没的,连你社交的礼服都不愿意陪着量身,让你穿着校服到处跑,”
公爵夫人吃了两口便吃不下了,开始摇着扇子絮絮叨叨,卢修斯猜她今天把束腰勒过了——母亲每说几句话,就要嗅一下掺了盐的鼻烟,仿佛马上就要昏过去。
“都不知道他把时间花到哪里去了……来跟妈妈说说,你有没有什么属意的人选?”
卢修斯拿叉子拨弄盘子里的食物,像在切割合适的大小,也像在玩弄食物,公爵夫人蹙着眉头,又不好意思直接点明:他虽然已经成年了,却也得允许他偶尔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似地心神不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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