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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后,一个小女孩举手,“是忍住不说‘我懂’。
其实我不真的懂,我只是想让她知道我在听。”
艾萨克眼眶微热。
他蹲下来,平视她的眼睛:“你说得对。
真正的倾听,不是急于给答案,而是陪对方待在问题里。”
那天傍晚,他受邀参加一场地下诗会。
地点在布鲁克林废弃地铁隧道深处,墙壁涂满诗句与手绘耳朵图案。
几十人围坐一圈,轮流朗读自己写下的“心声”
。
有人念离婚信,有人读给亡父的家书,还有一个退伍士兵低声背诵战场日记,说到战友咽气前最后的话“替我看看春天”
时,全场静默如雪落。
轮到艾萨克时,他没有拿稿子。
“我曾经以为,改变世界需要宏大的发明。”
他的声音不大,却穿透了潮湿的空气,“后来我发现,最强大的技术,其实是弯下腰,对一个哭泣的孩子说:‘你可以慢慢说。
’”
话音落下,没有人鼓掌。
但他们全都摘下了耳机??无论是否连接共感系统??仿佛在用这个动作宣誓:此刻,我们选择真实地听见彼此。
回程途中,他路过地铁站那面“心声墙”
。
一张新贴的纸条引起他的注意:
>“我不知道你会不会看到这张纸。
>我失业三个月了,不敢告诉家人。
>昨天我对着声音邮筒说了谎:我说我很开心。
>但有人回复我:‘我知道你在撒谎,我也经常这样。
谢谢你愿意说出口。
’
>今天我去面试了。
>谢谢那个陌生人。”
艾萨克掏出笔,在旁边空白处写下:“你说,我在。”
第二天,他飞往格陵兰,重返那片祭坛遗址。
暴风雪再度降临,天地一片苍茫。
但他坚持徒步前行,背着一台手动发电机和一套纸质教学包。
当他抵达时,发现阿娜已在原地等候。
“我们一直在等你。”
她说。
十二根信树枝干依旧矗立在冻土中,叶片虽已停止发光,却仍微微震颤,如同沉睡中的脉搏。
萨满后裔们围坐在篝火旁,手中握着刻满符文的骨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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