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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朔非但没有放开她,反而趁机一把握住了她的右腕,捏在她的脉息上。
“好言相商你不听,非要我恶拳相向。”
叶棠音的脸色彻底沉了下去,气急之下,竟猛地挥起左手,一个掌刀劈了过去。
那狠疾的掌刀,稳稳地砸在了钟朔的左肩上,却是绵绵软软,毫无力道可言。
“怎么,舍不得打?”
钟朔神情冷峻,眼睛里却笑意融融,如此软绵的掌刀,与小女子撒娇没什么分别。
钟公子那别具风情的眼神,看得叶大当家浑身发毛。
她警觉地眯起眼眸,道:“挨千刀的登徒子,你若不想做瞎子的话,眼珠子就别乱放。”
钟朔笑得更加惬意,“戳瞎了我,就要负责照顾我,如此划不来的买卖,精明如大当家,又怎么会做呢。”
“咳咳咳!”
就在这时,孟东祥乱入地干咳了几声,实在没眼看下去了。
孟大人严肃地清了清嗓子,道:“办案现场,不宜打情骂俏,大人还在前面等着,您二位还是请吧。”
醉月坊闭门谢客多时,所谓树倒猢狲散,红牌姑娘们纷纷另谋出路,只剩一些无处可去的半老徐娘混吃等死。
是以,沈岸敲门敲了许久,老鸨才将门拉开一道窄缝,有气无力地敷衍道:“我们这儿不接客,几位爷去别处寻乐子吧。”
飞来横祸将老鸨子砸了个正着,一连串天翻地覆的打击更叫她老得飞快,只不过一天的光景,她的两鬓竟白了大半,脸上的皱纹也隐隐欲现,饶是再厚的脂粉,也盖不住那一脸的憔悴。
孟东祥冷面一呵,“休得胡言乱语!
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我家大人是谁!”
老鸨子被吼得浑身一个激灵,哆哆嗦嗦地打量半天,才恍然发觉,这敲门之人正是那些官差的头头!
“大人您里面请!
您里面请!”
她连忙招呼小厮,将大门全拉开,恭恭敬敬地迎沈岸进门,“妾身方才失礼,请诸位大人切莫怪罪!”
沈岸哪里有功夫怪罪她,直奔主题道:“证人凝脂,现在何处?”
老鸨子指了指楼上的房间,低声道:“凝脂从衙门回来后,便一直待在房里,不吃不喝的也不与人说话,还疯疯癫癫地捂着嘴巴,这好好的人已经魔障了。”
她猛地瞥见孟东祥那阴沉的脸色,还以为自己又说错了话,便悻悻地改口道:“妾身的意思是,凝脂是被昨晚的命案吓破了胆,不是说大人们对……”
“闲话不必多说了,速带这位姑娘去见凝脂。”
沈岸指向站在门口的叶棠音,对老鸨子道:“这位姑娘有什么需要,你即刻准备,不得耽误。”
“松手。”
叶棠音冷眼盯着钟朔,“钟少若是想切磋武艺,改日我们约个时间,一决高下。
何必偷偷摸摸地探我脉息,此非君子所为。”
钟朔悻悻地松开了手,比出请的手势。
就在这时,醉月坊的大门又被敲响了。
小厮拉开门一看,却不禁大声惊呼道:“秋楼主!”
老鸨闻言喜出望外,殷勤地迎上前去,脸色竟不知比方才和悦了多少倍,“真是秋楼主!
您怎么亲自来了!”
“我听闻醉月坊出了事,怕你想不开,便过来看看。”
他们口中的秋楼主揽着老鸨的手,语重心长开解道:“千难万难,都不如自己的心难,这时间一长了,一切都会过去的。
你有何需要,可遣人过来告诉我,我虽势微力薄,总好过你一人扛。”
说着,秋楼主便朝贴身侍女使了个眼色。
不想侍女却心不在焉,竟没瞧见似的,愣在了原地。
秋楼主顿时面色不悦,轻声呵斥道:“芬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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