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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有点敬佩,有点怜惜,有点向往,有点感动。
还有一些同命相怜和感同身受。
顾骋自己也形容不清楚,再直观点说,就是让他忍不住想把这株向日葵移栽到自己家里,每天浇水松土捉虫,据为己有。
当然这不过是一个比喻。
他就这么想想,然后无可无不可的对着三世佛像笑了笑,退了出去。
这时他心情已经完全平静了下来。
从小到大,他心烦意乱的时候,总爱来这里转一转,很快就能冷静下来,然后认清现实。
经院门口依旧排着长队,因为雍和宫很灵验,请高僧加持随身物件就变得趋之若鹜。
甚至还有许多外地人千里迢迢来这边排队,就是为了求一个护身符。
就算许多人都知道这其中更多的是心理作用,这里的信众从来没有变少过。
因为他从来不会把心愿寄托在这些东西上,看着长长的队伍,心里就有点好笑。
转头就往另外一个方向走。
雍和宫他已经来过许多次,很熟了。
当初能从p大千里迢迢找到玉宝斋的兼职,也是因为常常来雍和宫的缘故。
因此顾骋也没有看路,就朝着人最少的地方随意的走着。
等到身边再看不到别的游客,才注意到自己不小心走到了后院的厢房。
一个灰袍的僧人正在给刚刚扫过的地面洒水。
这里地面还没有整修过,依旧是砖地,时间久了砖缝里就积了满满的灰,风一吹就会扬出来。
顾骋觉得有点好笑,忍不住笑了一声。
那个灰袍的僧人年龄已经很大了,耳朵却很好使,他抬头看了眼顾骋,特别平和的问他:“施主在笑什么?”
顾骋连忙道歉。
灰袍老僧放下手里的水盆,打量了他几秒,慢慢道:“小施主也是来拜佛的吗?”
顾骋笑着摇了摇头。
老僧人点点头:“欲-求皆在力所能及之内,这是好事。”
他停了停,又说,“但是心中但凡有所不解,过来拜拜也可以求个灵台清明。”
顾骋附和的点头。
但没有说自己具体是怎么求得清明的。
然而等了一会,还是有话想说。
他目光落在藏污纳垢的砖地上:“这些灰尘都钻进地缝里了,就算每天扫地,也只是表面上干净,就算每天洒水,也只是让灰尘不要飞扬到空气里。
每一天都是在做无用功,难道不是和拜佛一样吗?只求当下心中安慰。”
老僧人诧异的看着他,却出乎意料没有生气。
反而语句里带着安抚之意:“小施主很有慧根。”
顾骋意识到自己有点无聊了。
宗教和他小时候对爸爸妈妈的畅想,本质上没有什么不同,都是精神鸦-片。
就算他自己再怎么清醒,也应该尊重一个吸“鸦-片”
吸了大半辈子的老者。
于是他收敛了自己满身锋芒,笑道:“我今天来这里其实是为了求高僧加持,只是人太多了。
我走错路,胡言乱语,打扰您了。”
灰袍老僧宣了声佛号,道:“原来如此,不如让我来为施主加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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