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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先是一名身材白胖的中年男人,笑得像个弥勒佛。
“爹的乖儿,你可愿回来了!”
中年男人笑呵呵地说道。
他便是秦青的爹,现今的泰安侯秦德怀。
“爹!”
秦青站在车辕上,露出开心的笑容。
996也跟出来,好奇地看着众人。
叶礼和阿牛跳下马车,帮着刘三把老虎卸下来,放在侯府仆役推出的板车上。
大户人家就是大户人家,买了一头老虎像买了一只猪仔般寻常。
秦德怀伸出手想把儿子抱下来,不知想到什么忽然喊了一声:“小凳子!”
话音刚落,蜷缩在门口石狮子旁的一名十一二岁的瘦弱少年便一瘸一拐地走到车边,趴伏下去,露出瘦骨嶙峋的脊背,让秦青踩踏。
见此情景,叶礼眸色一冷。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便是最真实的写照。
秦青伸出脚,却又忽然缩了回去。
“我的鞋。”
他晃了晃白嫩嫩的裸足。
“拿一双最软的鞋来。”
秦德怀心疼得看着儿子被磨破的脚后跟,又道:“再把大夫叫到正房等着!
儿啊,咱别走路了,爹背你吧!”
秦德怀转过身,亮出自己厚实如狗熊的背。
秦青趴伏在秦德怀背上,笑着摇头:“不要爹爹背,爹爹会累,我自己能走。”
秦德怀直夸儿子孝顺懂事,乐得哈哈大笑。
这段时间,那个名唤小凳子的瘸腿少年竟然一直趴在地上,沉默不语地等待。
他像一只匍匐的狗,又像一条木制的凳,唯一的作用就是被权贵踩踏。
这就是大燕朝百姓的现状,何其凄惨。
叶礼想要压抑心中的怒气,却还是无法压抑。
待一名仆役递上软鞋,他竟自作主张地把鞋子拿过去,套在秦青脚上。
玉一般小巧的足被他宽大的手掌完全裹住,白的晃眼,嫩得出水。
叶礼心旌摇曳了一瞬,转而又化为更沉的怒气。
他扶起那名瘦弱不堪的少年,轻轻推到一旁,自己则半跪在车边,拍拍坚硬的膝盖说道:“我来伺候小侯爷下车。”
996惊呆了:“发生什么事了?我只是睡了一觉,他怎么被你驯成忠犬了?秦青,你他喵的果然宝刀未老。”
秦青默默看了叶礼一眼,这才踩着对方的膝盖拾阶而下。
轻飘飘的一点重量落在膝头,像一团洁白的云朵,内里裹着清甜的香,惊鸿一般掠过眼前。
叶礼眸色闪了闪,然后站直身体,“日后都由我来伺候小侯爷下车吧。”
他假装殷勤地说道。
秦青抱起996,玩味地问:“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小侯爷好心把我带回来,我自然要尽心尽力伺候小侯爷。”
叶礼十分恭敬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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