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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臻没犹豫,拍了拍谢时雨的脸,把他彻底叫醒,随即乌沉着张脸质问:“怎么弄的。”
“不小心弄到的。”
谢时雨侧身拉开距离,慢慢坐正。
“谢时雨,你现在学会撒谎了?”
谢臻狐假虎威地试图凌厉起来,可看着谢时雨那张还未恢复血色的脸,却又不忍心凶。
谢时雨静静看着他,将袖子拉下来:“哥,我没有撒谎。”
谢臻听他的话,斜眼看向谢时雨:“别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
……
谢臻在给靳时雨处理手上的伤口时,想起来的就是那天的梧桐、糖炒栗子和受了伤的他。
谢臻半跪在地毯上,用镊子一点一点将里面嵌进去的细碎的渣滓挑出来,再慢慢用棉球给他消毒。
“靳时雨。”
谢臻一边动作,语气平静,“有时候我真觉得,你还是挺贱的。”
“你分明知道我会答应,也知道我心里一千个一万个不情愿,可你偏偏要我待在你身边。”
靳时雨笑出声来,他凑过去看谢臻:“你不知道为什么?”
谢臻面色平静,将棉签扔进垃圾桶里,又抽了一根新的出来,他撩起眼皮,神色冷淡:“我不想听。
我只有一个要求,别做你不该做的,也别管你不该管的,我这个人最不喜欢的就是意外。”
他没挑明儿,可靳时雨却听了个明明白白,他扬起眉:“哥,男性beta很难怀孕的,你不清楚?”
谢臻没因为他的调笑而松动半分,他冷冷抬起眼:“很难是多少,百分之一,千分之一,还是万分之一?无论是多少,我都不想成为这所谓的之一。”
“尤其是和你。”
靳时雨缓缓收了笑,慢慢抽回手,拳上还是褐色的碘伏,未来得及继续处理,他随意用纸巾擦掉刚刚谢臻涂上去的碘伏。
随即迅速出手,恶狠狠擒住了谢臻的手:“谢臻,你再说一遍。”
他用的力气不大,谢臻很快便挣开了,他揉着手腕,沉呼出一口气。
谢臻也没有多强求,又低下眼随意看了看靳时雨手上那刺目的伤口,直起身沉默片刻后开口:“别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你应该巴不得我早点死。”
“……晚点儿再死吧,活久一点。”
谢臻走的时候,天都快要蒙蒙亮了,窗外灰色的云层下露出些许微光。
靳时雨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许久,静静地看着天上,明亮的太阳光从厚厚的云彩中慢慢挤了出来,就连靳时雨自己都不知道他坐了要有多久。
他逐渐看着谢臻远去,未经掩盖的脖颈上是暧昧的红痕,以及反复被他撕咬过的后颈伤口。
靳时雨隔着那么远,隔着一整栋高楼,似乎都能隐约闻见谢臻身上那股属于他的琥珀味的信息素气息。
无论是那个短暂的临时标记,还是这场说不清道不明的交易,都未曾给靳时雨带来一星半点的兴奋和快乐。
因为他比谁都清楚,他靳时雨费尽力气绞劲脑汁,也只不过是在谢臻心中那人满为患的大厅得到了一张入场券。
一张只关乎于性的、普通的、非专有的入场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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