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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底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酸疼。
一点点冒出不忍来。
泛着苦涩的水。
“没事就好,”
魏鹤远轻轻牵动唇角,露出一个略显苍白的笑来,声线倒是她认知中的冷静,“没事就好。”
他这样机械地重复着。
衣衫整洁的钟深放下碗。
勺子与碗壁轻轻碰撞,发出悦耳的脆声。
钟深说:“我先出去一下。”
梁雪然不理解魏鹤远怎么弄出这个模样,但现在魏鹤远的模样让她有点害怕。
她害怕魏鹤远会做出什么来,毕竟他现在看上去太不正常了。
“不用,”
梁雪然急忙叫住钟深,“不碍事的。”
多一个人在这里的话,还会好点。
魏鹤远应该不会对她怎么样吧。
但现在的梁雪然已经没有以前那么笃定的相信。
她突然发现,似乎自己也并没有那么了解魏鹤远。
至少分手后他的好多表现,都让她惊疑。
而魏鹤远脸色愈发苍白。
他仍旧在发着低烧。
身体不适,肺部吸入冷空气,疼的如薄刃在刮磨,然而这并不能阻止心脏的剧烈跳动。
双手满是脏污却来不及去洗,魏鹤远得知她安全归来之后,直接赶回来。
薄唇紧抿,手捏成拳,大脑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紧绷——
失而复得的狂喜几乎把魏鹤远整个儿浸没。
想要触摸一下梁雪然,确认她是真实存在的,而不是大脑虚构出来的梦境。
天知道,他在冰库中,面对着那具摔的无法辨认的尸骨崩溃,颤抖。
那十几分钟,比他二十几年所有的人生加起来都要漫长。
魏鹤远从不允许自己在任何人面前失态,包括现在。
他艰难克制住想要去抱梁雪然的冲动。
他现在的手很脏。
说不定还有细菌。
雪然刚回来,现在身体虚弱,抵抗力也差。
“我听说你的脚伤了,”
魏鹤远慢慢地说,“我已经让人去买祛疤的药,很快就能回来;不会留下痕迹,别担心。”
梁雪然笑吟吟:“不用担心,我恢复能力强。”
魏鹤远又想到梁母哭着说,小时候的梁雪然,手指曾经冻伤,一根根烂掉。
但现在真的洁白无瑕,一点疤痕也没有。
他不知道她童年那样可怜。
如果能早点知道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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