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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把年纪了,跟棺材里的老骨头,也就差了最后一把土,本来是绝不该跟你们这些年轻人争雄的,但那一年,武当道士初来交趾,踩着我们各派的名头,才弄出了玉箓大法师符令的权威。”
荒头太公慢吞吞地说着话,苍老的嗓音和他起身时彩纸晃动的声响,融成一片,手拢着袖子,一步步登台。
“这个事情毕竟梗在我心里几十年,你又实在跟他太像,老头子这个心愿,不想带到棺材里去了。”
他踏上擂台,长长的吁气,道,“不但只剩老朽一个,老朽更只剩一招,但这一招凶险至极,你要是过不了……”
关LY坦然与他对视,道:“生死无怨。”
“好!
!
!
!”
荒头太公这一声喝彩,到最后的时候,语调越拉越长,余音绕梁,锐如横笛。
彩纸哗啦一响,他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小小的斧头,目视前方,视线高过闪身撞来的关LY,落在高处。
那里是真武祠的正门、大殿。
他一斧子劈向奉诏真武祠。
真武祠似动未动,反馈出一股庞大的力量,空中骤然爆发出了让上百个修为较低的旁观者难过欲呕的尖啸。
关LY与荒头太公已近在咫尺。
尖啸落地,烟尘乍起,一切骤然崩裂。
一百多个平方米的擂台,之前多场战斗造成的破坏,也只能说是损坏了一小半,但这一刻,干土尘埃是从整个擂台上扬起来的。
无论法力高低,周围所有人都绷紧心弦,等待着结果。
等到尘埃落定,整个擂台破损的面貌显露出来,横七竖八的十几道巨大斩痕,肆意的切割着这座高台。
关LY和荒头太公之间的距离,比尘埃掀起之前远了很多,从咫尺之遥,变作十步之外。
荒头太公只砍了一斧头,现在却喘得像是破败的风箱,他看着前方的场景,失望的松开了颤抖的手,任凭小斧落地。
关LY抬起右手,竖起一根食指到所有人都能看见的高处。
他脸色微白,脸上极细小的汗毛,都好像在尘埃和阳光里显得清晰起来,身上的衣服似乎有狭长的裂口,但身体完好无损。
高举的那根手指弯曲,归零,握拳。
最后一个……
“我,全胜!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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