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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第2页）

&ldo;晏然……&rdo;他倏然有些无措，面上的一抹怜惜和温和愈加分明，&ldo;抱歉，是朕对不住你。

&rdo;

字字清晰，数步之外静候的宫人们闻言都是一震。

&ldo;陛下。

&rdo;我退开半步，神情漠然，&ldo;您知道么？臣妾宁可您那日是真的误会臣妾动手伤了莹丽仪，至少臣妾还能觉得，在陛下您肯相信臣妾的时候，臣妾还是有所依靠的。

可是今日……&rdo;喉间一声凄笑苦涩不堪，&ldo;果然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连臣妾亦在陛下的算计之内。

陛下，您待臣妾好，究竟是因为您真心喜欢还是为了有个人来压瑶妃娘娘的气焰？您赐下来的御前宫人……是为了让臣妾过得舒心还是……仅为监视？&rdo;

他陡然倒吸一口冷气，哑然睇视我半晌才又开了口：&ldo;晏然……你什么时候有的如此想法？&rdo;

&ldo;就是方才。

&rdo;我按一按怒气，毫无遮掩地与他对视，一字一句道，&ldo;陛下，相识十年，从进入太子府的第一天起，臣妾就是信您的。

可现如今……您连发妻也可以监视、您明知您是臣妾唯一的倚靠仍能对臣妾如此算计来抚慰萧家……呵，臣妾早该清楚，您早已不是当年的太子殿下了。

&rdo;

他无言良久，双眼从未离开过我的面颊，面上怒意分明地几次腾起又强被他按下。

我亦没有闪避，直视着他等着他给我答案。

&ldo;朕不会监视自己的妻妾，从来没有。

连皇后和瑶妃，朕也并不曾监视过。

&rdo;相对于我适才的激动，他的语气淡泊平静，瞟我一眼，启唇又道，&ldo;朕监视的宫外的萧家，不是宫里的皇后和瑶妃。

此次的事情，只是顺藤摸瓜查到了她二人头上罢了。

&rdo;

我冷然轻笑：&ldo;臣妾能信么？&rdo;

他眸色一沉：&ldo;随你。

&rdo;

他忽地眼睛一抬，又随下来，低向我道：&ldo;进殿说。

&rdo;

我回身一看，正有人向这边走来，离得尚远瞧不清楚，但也能依稀辨出是武将装束。

原是有外臣觐见，来得真是巧。

我遂朝他一福，漠然道了声：&ldo;臣妾告退。

&rdo;

礼未毕，被他捉住了手，端得是不由分说的口气：&ldo;进来。

&rdo;

&ldo;陛下，骠骑将军求见。

&rdo;入殿落座片刻后郑褚的通禀让我周身一悚，他未有察觉，随口吩咐：&ldo;传。

&rdo;

我死死低垂着眼睫不看那俊朗的身影，却挡不住那清隽的声音字字入耳：&ldo;臣霍宁，参见陛下。

&rdo;

&ldo;免了，将军坐。

&rdo;他笑道。

霍宁坐下来，席位离得不远，我低着头余光仍能瞧见他，心里愈发有一种莫名的情绪涌动。

强笑一声站起了身福道：&ldo;关乎政事，臣妾不听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