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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当卖国贼!
去给日寇屠刀贴金!
去往洒遍国人鲜血的土地上栽花!
不提这个郑孝胥还则罢了,一提起他老夫真是气满胸膛!
不错,当年他在安徽、广东按察使任上的时候,老朽充当过他的按察分司。
那时他沐猴而冠,装成正人君子的样子,再加上他确实有些真才实学,所以蒙蔽了不少人,包括老朽在内,对他着实敬重。
哪知他竟在晚年当了大汉奸,头号卖国贼,和日寇合谋,从天津诱胁博仪到了东北。
他也就厚着脸皮登上了国务总理大臣的可耻坐席。
前些时候我看他在大同自治会馆发表训示,竟说‘所谓王道者,即合群之学而已’。
想不到他竟不伦不类到如此程度,飞禽走兽中也有‘合群’者,难道也是遵循了王道吗?一个人大节一坏,就什么都不顾了!”
“老伯说得极是!”
王一民也激动地点着头说,“这反映了一个叛徒的内心矛盾,思想上的混乱。
但是主要说明他是个有奶便是娘的实用主义者。
只要对他有利,他就可以抛开道义、真理、学问,顺嘴胡说而不以为耻。”
“有道理!
有见地!”
卢运启又坐在王一民身旁,连连点着头说,“世兄不但继承了家学,而且能用之于当今时事,使之切中时弊,言之有物。
老朽能为犬子得到这样良师而高兴!”
“请老伯勿使公子以师相称,能成为益友,一民即于愿足矣!”
王一民也仿效着卢运启的样子,抱起双拳说道。
一句话又说得卢运启哈哈大笑起来。
一直坐在一旁的塞上萧早已心急如焚了。
他怕时间太长,柳絮影等不到他回去就跑了,也怕怨他冷淡。
但是由于方才的教训,使他不好再低头看手表,也不敢再向王一民递眼色了。
他本来如坐针毡,比热锅上的蚂蚁还难受。
蚂蚁烫急了还可以蹦跳,侥幸者甚至还可以跑出去。
可他却只能老老实实在那里坐着。
不但坐着,还得随着卢运启那慷慨激昂的感情调整自己的面部表情。
如此国家大事,无动于衷怎行!
塞上萧是个自由主义者,本不习惯于做违背自己感情的表演,但今天是在这位老名士、长者面前,出于对长者的尊重,也只好做违心的表演了。
违心终究是难受的事,所以他坐在那里就更加难熬。
他一口一口地喝着浓咖啡,只盼望他们那激动的感情能快点冷静下来,谈话好早一点告一段落。
现在,他趁着卢运启大笑的机会,忙对王一民说道:“卢老年过花甲,身体虽好也不宜于过度兴奋,我们还是告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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