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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换罢,衣服都是新的。”
他烘烤着手说,皮肤冻得像渡了一层玉色。
“不,不必了。”
“天冷。”
他转头,态度严肃。
最终她还是去了,把棉被往屏风上一搭,快速换穿好。
湖对岸的官兵仍在救火。
“郑祈那小子真是厉害,敢在夏城做实验,要是飘落进宫里,有他好受的。”
萧椯轻飘飘说,顺手把官袍拧干水,叠进布里包裹好。
“他干爹是卫总管,肯定事先报备过。”
温萦说。
“我原先也以为,是从平康坊飘过去的。”
冬城香雪海那边,虽然白天游客如织,但夜里没人,且是贵族居住的地方守备森严,一有火星立马就会被注意,而平康坊灯火璀璨,偶然飘走一两架灯,并不会引起人察觉。
但湖中心是暗的,且有巡逻船驻守。
除非是像他们今天这样几处放火,干扰船上官兵的注意力,否则很难飘浮过去。
“现在看来,更像是察院出了内贼,直接把孔明灯放在仓库烧,以掩人耳目。
你下午查过那架孔明灯了么?”
“这不是我的职责范围。”
“你还真像你父亲...”
萧椯把她扭去一边的头扳正回来,极其认真说:“现在新帝初登大宝,几方势力在争权,最好别牵涉进去。”
“但要是牵涉到下面官员,牵涉到我父亲,牵涉到我呢?”
温萦说,掏出打湿的案宗,上面的墨迹已经晕染分辨不清,但每个字都深深刻入她的脑海里。
“那天在灵堂,我听到你和你爹的谈话,那个永远得罪不起的贵族就是大司徒魏达谙?”
这样的世家贵族根深势大,纵使她考上进士,乃至是状元,兢兢业业当一辈子的官,也不可能与之平起平坐。
皇上也绝不会为一个寒门出身的官员,开罪国家重臣。
所以萧伯父才不敢告诉她真相,螳臂当车,送死而已。
“不是你想象那样。”
萧椯紧紧抓住她的肩膀,目光却在犹疑。
“这案宗有...”
“萝萏,萝萏!”
外面有人骂骂咧咧喊道,杵着拐杖往画舫里走。
两人一下就听出此人声音,是李明。
萧椯捂住她的嘴巴,拉到角落躲藏。
“审问三次,打了快一百棍,始终不肯招供。
他与死者良贱有别,只有猫爪痕迹作为佐证,只能以疑罪听赎。”
他用气音解释道,担心温萦立即冲出去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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