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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好对她抿唇浅笑,喊了一声“王姨”
。
小男孩胖胖的身体扑入她怀里,用糯软的嗓音“好好姐姐、好好姐姐”
的叫着。
余好抱着小孩进房,翻出自己的背包,拿出当时在高铁站买的小零食,笑盈盈地捏捏他柔软的脸蛋:“姐姐买的零食,都给小宝吃。”
三四岁的孩子有了零食就开心,咧着嘴露出小牙齿笑着。
王姨指着他嗔笑道:“就你最贪吃!
有了吃的就撒着欢儿乐。”
她偏过头看余好,似好奇似疑惑,问:“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少女亭亭玉立,穿一件呢子大衣,头发长了很多,散散地披在背后,皮肤白皙,五官姣好,身材清瘦,温温柔柔地低垂着眉眼站在那儿。
听到王姨的话,嘴巴抿得笔直,过了几秒浅浅笑着回应她:“不适应那儿,我又想家了,想你们了,就回来住几天。”
王姨调侃:“你这孩子,这儿有什么好想的,在大城市住还不好吗!”
嘉和市繁华富庶,高楼大厦拔地而起,对于余好而言,只觉得压抑至极。
她被那座城市,那里的人给逼得快要透不过气来了,再不逃离,只怕最后要窒息而亡。
王姨看少女沉默不语,想,余好她妈早就有了自己的家庭,有妈跟没妈有何区别。
她在那儿寄人篱下想必也是过得不好,这次肯定受了什么委屈,不然也不会半夜跑回来。
心里叹息着,她抱起小男孩,呵呵一笑,朝余好招呼道:“还没吃饭吧,快快快,去我家吃,你这孩子又不怎么会做饭,这几天饭姨就包了。”
外面轰隆隆的摩托车声响传来,是王叔。
“回来的正好,洗手吃饭。”
王姨叫他,指着余好对他说,“你看,好好回来了,我叫她来咱们这儿吃饭。”
中年男人留着极短的寸头,身材高大,肤色黝黑,眉目凶悍,在深秋的季节仍旧只穿一件单薄的长袖。
余好知道,他只是长得凶而已,待人却是极度温和的,和她爸爸—样。
他比她爸爸小几岁,以前他们两个男人,时常在炎热的盛夏,坐在大槐树下,扇动着蒲扇,躲在荫藏里下着象棋。
余好对着眼前的男人巧笑道:“王叔,刚下班吗?
王叔粗粗嗯’了一声,去洗了把手,用毛巾随意擦了两下,露出一口牙齿笑哈哈:“还真是许久不见,小姑娘越长越标志了!怎么样,在新家过得还好吗?”
中国人就是这样,对着很久未见的熟人,不管怀着什么心思,往往都会寒暄一两句,然后问出这个不可或缺的问题来。
余好短暂间回想起来,几个月前她只身一人拉着小小的行李箱,从华阳县坐了好几个小时的车去嘉和市,姜秀从头到尾都没有问过她一句:
“过得还好吗?
冗长的安静间,余好轻轻呼出一口气,还未来得及回答,王姨端着碗筷从厨房走出来催促他们,她微乎其微的点点头,脚步─动赶忙迎上前去帮忙。
身后是中年男人逗弄小男孩的粗犷声音,身前是锅碗瓢盆碰撞的喱哪响声,今日阳光正好,温暖又柔和的光线穿过四四方方的窗户飘洒进来,余好在这闲淡又浓重的烟火气息中笑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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