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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好心里微微惊讶,祁盛什么时候这样求过一个人呢?
他高傲得如同巍峨高耸的雪山,恣意张扬且随心所欲地活在这个世界上,明明冷酷无比,却仍旧可以吸引无数人攀岩几千米,行走几十公里来看他。
往常都是别人求他,就连余好也不例外。
十几岁的余好双膝下跪,跪在冰凉的地板上,跪在他双腿间,苦苦哀求他救救姜秀,二十几岁的余好在床上被他摆出各种艰难姿势,流着泪哑着声求他放过自己,最后却换来他赤红着一双眼看她,动作依旧凶狠蛮横,声音粗哑地丢下“忍着”
两字。
这样一个男人,如今却站在余好面前,眼眶通红,目光暗淡地低声跟她说“求”
这个字眼。
余好想问一问他,当初强迫她上床的时候,逼得她改掉高考志愿留在嘉和的时候,害得她不能接受自己变成了一具没有思想和灵魂的躯壳,只能选择自杀的时候,会不会遥想到以后的以后,好多事情的实际发生正在一步步脱离他的掌控之中?
余好眉头深锁,带有凉意的手掌盖在祁盛的手背上,眼帘微垂,一根根地拨开环住自己手腕的手指。
祁盛本就不好的脸色随着她的动作变得越来越苍白,手指颤抖得根本握不住任何东西,只要余好想,就能够轻而易举地推开他的纠缠。
余好让他的手重新垂于自己的裤缝边,没有看他,声音轻缓地说:“别这样祁盛,没意思的。”
祁盛盯着她如同两把小刷子一样的睫毛,改变了一下说辞,开口道:“杨婆婆叫我送你,不然她不放心,她对你那么好,难道你就忍心看她伤心吗?”
“……”
不忍心看老人家伤心的余好,最终还是坐上了祁盛的车。
忽然,男人倾身凑近,余好瞪圆了眼睛,话从嘴里脱口而出:“干什么?我系安全带了。”
祁盛动作顿了一下,但仍旧对余好的抗拒视而不见,他伸长手臂从余好头发上捻下什么东西来,又帮她把散落的发丝挽到耳后去,沁凉的指尖不经意间轻轻滑过温热的面颊。
下一秒,祁盛看着余好偏过头去的侧脸,解释道:“你头发上有脏东西。”
直到祁盛发动了车子,平稳地行驶在道路上地时候,安静的车厢内,他才听见余好闷闷的、轻轻的一声“哦”
响起来。
冬日暖阳稀疏在林立的楼宇间,洒落在道路两旁的大树中。
丝丝缕缕明亮的光芒虚虚斜射进车窗内,辉映在余好细长柔顺的黑发上,她微扬着漂亮美丽的脸庞,目不转睛地盯着一棵又一棵移动的树和一栋又一栋高楼大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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