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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第3页）

&ldo;你是什么样的女人？&rdo;

&ldo;当过知青教导员的女人。

&rdo;她苦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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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指的是另一种空虚，它足以造成人的灵魂死一般的寂寞，这也许是唯有

我们知识青年们才会产生的空虚。

我们被称作知识青年，可我们身边没有文学，

没有艺术，没有一本值得我们翻阅的书，甚至，连可以引起我们兴趣的消遣和娱

乐也没有。

只有各种政治学习材料和《毛主席语录》。

生活像一块海绵，它将我

们的种种热情和愿望都吸收了，可它还是它本身的颜色。

&rdo;

&ldo;我曾亲手把这块海绵放入各种政治运动的颜料缸里，捞出来后叫别人承认

它是丰富多彩的。

&rdo;她不禁又苦笑了一下。

他看她一眼，接着说：&ldo;我们连队是个新建点，离最近的连队四十多里，我

是知青排长。

我们太无聊了。

打扑克是被禁止的，因为有的知青赌香烟。

下象棋

也不行。

连长和指导员来到大宿舍时，发现哪两个知青下象棋，没有一次不批评

：&lso;有这时间为什么不学毛著？&rso;后来我们捉到了一只小鹰养在大宿舍里。

白天，

我们常把老职工家的小猫小狗偷偷抱到大宿舍，促使鹰与猫狗相斗，我们从中获

得一种低下而可怜的乐趣。

夜晚，我们打着手电，四处扒房沿，掏麻雀。

我们最

开心的事，就是躺在被窝里，趴在枕头上，观看雏鹰贪婪凶残地吞食羽毛未丰的

麻雀。

&ldo;有一天，鹰不见了，被一个知青释放了。

这个知青叫林凡，他是我们之中

年龄最小的一个，也是我们之中最瘦弱的一个。

他的脸很清秀，像南方少女。

他

的父亲是这座城市一位颇有名气的话剧编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