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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瞅你咋的?”
杨天骥上前一步。
“你瞅我干哈?”
“瞅你咋的?”
随着两个老家伙一应一和的,两人很快凑到了一块儿,胸膛盯着胸膛,大眼瞪着小眼,摩拳擦掌的,一副就要打起来的架势。
“唉哟,两位老祖宗,咱们是来做正经事的,您两身娇肉贵的,可千万别冲动。
若是你们伤了一根头发,颐和我这粉身碎骨,也不够赔的啊!”
高挑女子急忙丢下手枪,跑到了两人身边,一通温言细语的劝解,将两个雷声大雨点小的老家伙劝回了原位。
掏出手绢,擦了擦额头上莫须有的冷汗,高挑女子颐和轻笑了一声:“李鲤校尉啊,找你来,是有正经事的。”
刑天鲤就上前了两步,不卑不亢的朝着颐和拱了拱手:“下官李鲤,见过颐和郡主。
都是大玉朝臣子,郡主乃是织造处总管大臣,您有啥事体,只管吩咐。”
语气微微一顿,刑天鲤叹道:“只是,李鲤年未弱冠,学疏识浅,才学能耐实在有限。
只是幸运,和那英吉士总领馆有了些牵扯,和他们稍稍拉上了关系。”
“您要吩咐的事情,若是太困难。”
刑天鲤摇头道:“李鲤粉身碎骨倒是无妨,就怕耽搁了国朝要务,那就是万死也不足以赎罪了。”
穆里玛在一旁冷笑连连,一双环眼凶光四射。
只不过,他并没有开口说话。
高挑女子颐和郡主,当今大玉朝垂帘听政的太后嫡亲的侄女,替太后掌控了内务府织造处这要害部门,敛财之余,更负责监察天下,尤其是监控江南财税核心要地风吹草动的紧要职责。
现如今,在江东和邻近四行省,在大玉朝的众多权贵中,颐和郡主的权势,稳稳的排在第一!
听了刑天鲤的述说,颐和郡主轻轻一摆手,制止了莲喜太监的训斥,轻笑道:“我明白,所以,要你做的事情,想来也不难。”
“那个玛利亚拍卖的那些东西,你能想办法,从中弄出一些么?”
颐和郡主轻声道:“哪怕是一份最普通寻常的,那炼钢厂的图纸,也是极好的,对于国朝,也都是有大用的。”
幽幽叹了一口气,颐和郡主坐回吧台前,端起酒杯,‘咕咚’就是一大口:“你知道的,现今洋人势大,国势不要说和开国太祖时相提并论,那时候,那些洋人不过是奴婢般的玩意儿。”
“到了现如今,国运是日益颓唐了,就连东云岛奴,都敢欺上门来,实在是可恨,可怒,更是让我们这些后人,可羞啊!”
“那些图纸资料呢,我们若是能拿到几份,说不得就能振作疲惫,让国势抖擞一新,给天下也增添几分颜色,让那些外来蛮夷奴婢辈们,知道什么是‘天朝上国’的风仪!”
刑天鲤打断了颐和郡主的鸡汤,他很坦诚的指向了穆里玛:“这位穆里玛大人,简直犹如神魔,实力非凡人尔。
若是他出手……”
颐和郡主微微蹙眉,轻声道:“两位老祖宗,可以出手,但是若非万全,却是不能轻易出手的。
此番若不是那赵宋的甲子行走出世,穆里玛和杨天骥两位老祖宗,一心在祖地清修,怎可能冒了天大的风险,涉足红尘?”
“两位老祖,这是国朝压箱底的镇国神器,我等后生晚辈,能见一面,就是天大的福分。
若是我等努努力,都能做到的事体,都要劳动两位老祖宗呕心沥血的,未免显得我等太废物了,也太没孝心了不是?”
“你,也只管放心大胆的去做。”
颐和郡主水汪汪的丹凤眼看着刑天鲤,轻笑道:“有两位老祖宗压阵,事情,总归是能成的,只是少许波折、风险,也是难免的不是?”
颐和郡主又笑道:“你是个忠心能干的,昨晚上那事体,就做得很好。
鹤鸣号被炸掉,东云人吃了大亏,这份功劳虽然不能明发天下,但是织造处的功劳簿上,却是给你记着的。”
“国朝绝对不会辜负有功之臣,所以呢,莲喜!”
颐和郡主朝身后看了一眼。
莲喜太监屁颠屁颠的上前了两步,掏出了一枚银质令牌,双手毕恭毕敬的托着,满脸是笑的递到了刑天鲤面前:“李鲤大人,这可是郡主的恩典,昨晚上的功劳,可是一点儿都没打折扣,全都给你算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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