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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四十六章 众志成城（第3页）

而现在唯一能平衡双方差距的筹码，就是他们的命。

看着留在网络之海中的遗言，十几年的相处和共事下来GHOST了解每个人的过去，他们有的是机关的调查员，有的是逃难来救世城的漂流者，有的是救世联盟时期的老兵……

曾几何时他们也和她聊过斗争结束后的美好期望。

有的想去寻找失联多年的亲人。

有的想回到机关向组织报告自己断联十几年的经历。

有的只想把自己的亲人从救世城的魔爪中救出来……

但现在，随着他们死去，这些活生生的人，这些他们曾兴致勃勃向她聊起的未来展望……却再也做不到了。

他们的路已经走到尽头，仅仅只是为了让被囚禁在救世城的人能继续向前走下去。

“能做的都做了，之后就相信他们吧……”

根据战况下达完最后一条指令后GHOST从密室中起身，如今各地战局逐渐白热化，救世城的增援部队疯了般要镇压他们这帮叛乱分子，而他们这帮‘叛逆’则拼了命要拖住对方，双方僵持不下，大体方向已经定下，她能继续发挥的作用不多，剩下的就看前方指挥官发挥，而她，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接下来，轮到我了。”

为了防止被主机察觉到行动的战略意图，幽灵小队不止在尼莫渗透的那部分防线发起袭击，还对救世城内其他防线、多个重要地点及网络空间同时发起了突袭。

参与这次行动的战士们，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GHOST亦是如此。

她穿过层层网络，外界的电网波动、服务器被炸毁加上幽灵行者在网络空间中发起的袭击，主机显然已经无法在网络世界中粉饰太平，恶性BUG和模型错误比比皆是，如今的网络救世城已经一片混乱，到处都是破碎混乱的模型和逃跑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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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贴图时不时会丢失，变成一团由线与点构成的几何模型，破碎的贴图偶尔会浮现在街道上，但拉长变形后的贴图素材覆盖在街道上却形成了一条平滑的大道，有时也会莫名其妙变成一块巨大的土豆。

惶恐逃散的人群跑动间还会因为算力突然下降卡在原地跑动，几秒或十几秒后他们才会随机卡到十几米外的空地上，或是土里，也可能是直接被卡上十几米高的空中。

“还有这事？还有这事？还有这事？”

而那些往日与正常人别无二致的NPC则是变成了千人一面的通用模板，他们卡在失去贴图的街道上，如复读机般重复着同一句话……

GHOST无视了这些混乱，她小心避开主机派来稳固网络世界的维护者，走进一条小巷，那条死胡同的尽头正巧因贴图错误生成了一扇贴满小广告的小铁门，她小心翼翼握住门把，模拟深呼吸好几次后才缓缓拉开门。

门后是一个更加碎片、抽象的救世城——那是更加深层的救世城网络以她能理解的方式呈现在眼前的风景，她没有犹豫只是迈步进入，一路前进，深层网络比起表层网络更加安静，这里没有人生活，只有一台台有着四条纤长尖细针足，长着如同大型晶体管头部的自律机器正扫清城市各处蠕动伏行的冗余数据。

她就这样不断构筑跳板，开门，然后移动到更加光怪陆离，更加碎片的网络区域。

GHOST就这样一层层递进，救世城的风景开始越来越碎片化，直到这座城市被完全磨灭，她才停了下来。

放眼望去风景只剩下破碎的马赛克、0和1组成的地面、朦胧微亮的混沌天空，这里没有驻留的心智，没有监控网络的爬虫程序，没有清除碎片数据的自律机器，也没有主机的猎杀小队。

有的只是一群羊驼正在戈壁上啃噬着马赛克，比人还大的螃蟹正在殴打一头窝在草里的羊驼，红皮黑瞳的大眼怪眨巴着水灵灵的眼瞳和一台小电视坐在一旁，看着远处黄绿相间的球体与企鹅、大白熊打得不可开交。

这里是主机的安全屋，是主机藏身的旧纪元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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