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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英今天凌晨就起来赶路,疲惫不堪,吃了点东西,靠坐在榻边打瞌睡,迷迷糊糊间觉得软枕下有什么东西硌着自己的额头,不怎么舒服,伸手在枕下摸索,摸到一团包起来的东西。
手指头黏黏的。
没人打扫屋子吗?
瑶英惊醒过来,坐直身,翻开软枕。
枕头底下一张团起来的帕子,不知道在这里放了多久,帕子底部微微渗出了些颜色。
瑶英愣住,环顾一圈,发现这里正是上次她来过的地方。
也是她确认昙摩罗伽对自己动了男女之情的地方。
她喉咙发紧,慢慢解开帕子。
过了这么多天,细密如沙粒的刺蜜果早就凝结成一团,紧紧黏在帕子上,不能吃了。
瑶英看着掌中的帕子,怔怔地出了一会神。
一阵脚步声响起,毕娑进屋,看到她拿着帕子出神,眼神闪烁。
瑶英回过神来,收好帕子,仍旧原样放回枕头底下。
毕娑没有多问什么,朝她抱拳,道:“刚才医者说,王能坚持到回圣城,一定是因为公主照料得当,劳公主费心了。”
瑶英眉头轻蹙:“上次我走了之后,法师的病势是不是加重了?”
毕娑迟疑了一下,说:“不瞒公主……王练了这么多年的功法,每次运功、散功都有风险,伤势反反复复,水莽草可以缓解,但终究没办法克制。
上次公主离开后,王的病势确实加重了。”
他权衡再三,补充一句,“医者说,如果公主能时常陪伴王,王心情舒畅,能好得快点。”
瑶英看着密室的方向:“我在他身边,他就能心情舒畅?”
毕娑想了想,道:“公主,在王庭,除了您,没有人能和王那样说话,也没有人能从早到晚坐在王的书案边看书。”
瑶英沉吟,嗯了一声。
毕娑看着她,神色欲言又止,犹豫了片刻,问:“公主……那天……”
瑶英一笑,“你是不是想问那天在峡谷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法师不在我面前遮掩身份了?你怕我逼法师还俗?”
毕娑脸上掠过尴尬之色。
“你放心,法师是王庭佛子。”
瑶英道,“法师承认钟情于我,没有做别的。”
即使是苏丹古的身份,面对她的回应,他也只是轻轻地在她发顶落下一个似有若无的吻,然后直接撕破伪装,让她彻底死心。
她那时没打算揭露他的身份,想和苏丹古的他多相处几天,没想到他没给她机会。
他的果决坦然,更让她心酸。
瑶英说话时,唇边浮起浅笑,明珠生晕,莹润皎然。
毕娑呆呆地看着她:“公主回来,求的是什么?”
“我和你说过,我只想让法师好受点。”
“假如……”
毕娑咬了咬牙,“王的心魔是公主,假如唯有真正得到公主,尝过情爱滋味后,王才能大彻大悟,抛弃一切杂念,公主也愿意帮他?”
瑶英面色平静。
她的答案,显而易见。
毕娑沉默了一会儿:“王是信众的信仰,即使他不再是王庭的王,他还是佛子,不能还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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