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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你拿着药，去化验，唐誉，你这样做让我很难接受。

我不愿意说的事情你为什么非逼着我？”

白洋已经无路可退，唐誉太聪明。

要么不让他发现端倪，要么就全盘托出，他只是看着温和，一旦他不破不立，唐誉也会使用手段。

nbsp;nbsp;nbsp;nbsp;“对，我就是要逼你，我不光逼你说，我还要逼着你去医院。

如果你不说，没关系，等你回京那一天，你走出大兴机场的国内到达出口后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我。

我会直接把你接到医院里，直到你痊愈。

在此之间，我可以让你在社会上人间蒸发。”

唐誉已经把最坏的打算告诉了他，这回，休想糊弄过去。

nbsp;nbsp;nbsp;nbsp;白洋像个千疮百孔的人，被医院和唐誉的步步紧逼近一步击穿。

他无法想象右腿暴露在唐誉面前的情形：“你这样做是犯法的！

你这是侵犯我的隐私！”

nbsp;nbsp;nbsp;nbsp;“在绝对力量面前，你没有隐私。”

唐誉说。

nbsp;nbsp;nbsp;nbsp;白洋没再回应，而是挂断了电话。

他重新戴上了眼镜，那双没有度数的眼睛只要还戴着它，自己就能恢复成无坚不摧。

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唐誉，甚至有点讨厌那条腿了，如果它好好的，自己就能骄傲地站在唐誉面前，继续着他从不服软的人生。

nbsp;nbsp;nbsp;nbsp;“白组长，你没事吧？”

几秒后，陈小奇出来了。

nbsp;nbsp;nbsp;nbsp;“没事，咱们去病房里说。”

白洋调整好呼吸，再次带陈小奇进入病房。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形容不上来的气味，别人不知道，但白洋知道，这就是“病气”

。

他曾经在妈妈的病房里闻过很久，每个形如枯槁的病人好像都会散发这样的气息，哪怕都没有走近，就能感觉到。

nbsp;nbsp;nbsp;nbsp;他这回的客户刘琮躺在床上，戴着氧气罩，手指夹着血氧。

他的大女儿满头白发，连同外孙女，都是一模一样的满目愁容。

nbsp;nbsp;nbsp;nbsp;原先大女儿刘颖和外孙女周巧把见面地点定在了茶室，可是刘琮突然状况不好，所以才来了这里。

白洋和她们的愁容相见，脑海里全部都是妈妈的脸。

他想逃开，想要立即离开这里，如影随形的阴影却追着他，宣告死亡结局，宣告他无可奈何。

nbsp;nbsp;nbsp;nbsp;在方才，他最脆弱的时候，很想听听唐誉的声音。

所以他迫不及待打了电话，都来不及调整语气。

白洋觉得自己变软弱了，放在几年前，他绝对不会让唐誉察觉到一丝一毫的动摇。

nbsp;nbsp;nbsp;nbsp;刘琮还清醒着，两只凹陷的眼睛看着白洋和陈小奇。

他的皮肤蜡黄。

nbsp;nbsp;nbsp;nbsp;陈小奇都不敢看，他第一次看到这样……牛皮纸一样的人类皮肤，癌细胞吞噬着他的生命。

nbsp;nbsp;nbsp;nbsp;可白洋已经见过了。

nbsp;nbsp;nbsp;nbsp;刘颖握着父亲的手，她如今也60岁了，不再年轻。

她的女儿正值中年，成为了全家的发言人：“您看，刚才咱们谈的这个事，有希望吗？”

nbsp;nbsp;nbsp;nbsp;“您确定，那幅画是被您母亲的三妹的配偶拿走了吗？”

白洋的心口发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