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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挚扫了一眼那些小玩意,有版画,有印章,有晶莹剔透的玉壶,有一只木麻雀,一拨它的尾巴,它就像活过来一般四处蹦跳,口中还啾啾有声;
还有一副工艺特别精致的小棋盘,棋子只有米粒大小,也不知道姬宴雪那样一个缺乏耐心的人,是怎么耐住性子一点一点磨出来的。
光是想着小时候的姬宴雪认认真真地拿着刻刀,整天跟一堆木块石头较劲,谢挚就感觉自己整颗心都化了,连带着声音也不自觉软下来。
“知道啦。
你不用担心我,好好铸剑就行,平日里怎样,今天还怎样,我陪着你。”
姬宴雪笑着看了她一眼,将魔莲剑和龙骨剑的断剑拿出来摆在面前。
她往日习惯了一个人炼器,本以为谢挚今天在旁多少会有些不习惯,没想到竟觉得很适应,仿佛她天生就应该在那里似的,非常自然而然。
“龙骨剑的残刃不成问题,龙气我也可以驯服,只不过还需要将它再打磨薄一些。”
姬宴雪仔细地比对了一番,宽度和长度都要做些调整,不过这都是小节,无须在意。
她抚上龙骨剑刃,其上缠绕的龙气化作一条小龙,凶猛地飞出来咬她手指,又被姬宴雪随手弹散。
“至于如何令它们融合,我想,关键还在这枚种子上。”
第366章雪洞
“你准备怎么做?是要在火焰中锻炼它么?”
谢挚还在这里发现了许多神族储藏的火焰,有的冰蓝,像一簇簇的冰晶,有的像纸一样苍白,有的盛开如莲,焰层似重叠花瓣。
火焰自然也分等级,最为珍贵的便是天火和地火,分别来自天穹与地底,一般会被修士当成自己压箱底的攻击手段——当年谢挚与姜垂对战时,他便曾从口中喷出一道天火,险些烧尽草原。
不过在神族的仓库里,这些珍贵的天火简直遍地都是,无足为奇。
谢挚不了解炼器,更不了解铸剑,她只知道,炼器最为关键的便是火焰,据说有的名匠对淬火的水质要求也很高。
她也见过铁匠打铁,那么类比到修士铸剑之中,大概就是把一段金属放在天火中捶打……?
她在周围找了找,果然在姬宴雪手边发现了许多大小不一的亮银锤子,忍不住瞧了一眼姬宴雪的衣服。
铸剑时相当炎热,为了方便,铁匠们往往会穿得十分清凉,男子裸上身,女子也只会穿件小褂,至少要把手臂露出来。
阿宴她……待会也会如此吗?
谢挚在脑子里幻想出姬宴雪挽起衣袖,全神贯注地举锤锻剑,露出线条流畅的手臂来,那手臂也像是冰玉所铸,骨肉匀亭,肌肉时而舒展,时而收缩,每一下动作都是美与力的结合,不像在锻剑,倒更像一种圆融的舞蹈,击铁声便是应和的乐音;
精致的面庞被火光映得发红,金发被汗水打湿粘在脖颈上,却顾不上擦拭,在下巴上坠成将要滚落的汗珠……
她正沉浸在自己想象的画面中不能自拔,脸颊和心一起渐渐发烫,一时连姬宴雪唤她也没听见。
直到女人走过来,诧异地抚她额头:“脸怎么这么红?这里也不热啊。”
谢挚回过神来,脸腾地一下更烧:“没,没什么,我没事,不用担心。”
若是被姬宴雪知道,她方才在幻想她的身体……那就太丢人了。
不过这也不能全怪她,主要还是因为……姬宴雪太好看了。
五百年前的惊艳印象至今还在她心里根深蒂固,不能忘怀,时不时便晃出来兀自摇曳一番,扰得她心头发痒。
若是能再吻一吻那肩膀就好了……
偏偏这几天姬宴雪顾念她初醒不久,身体滞涩,夜间总是渡入仙力为她认真调养,神色专注,举止端正,没有半分绮念;
倒是她,每次被女人按着手腕时,总会莫名其妙地……想一些奇怪的东西。
姬宴雪挂心于如何铸剑,倒没发现谢挚的细微异样,探了一下她身体,确定她无事之后,便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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