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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王赏的吗?还是他自己买的?
总不能……是女人送的吧?
辛湄眼神一暗,手指压在那些纹路上,心思起起伏伏。
他这些年征战边疆,成亲肯定是没有的,但是私底下有无相好,那就不得而知了。
难不成,是因为另有良人,所以一再拒她于千里之外吗?
辛湄心里不信,脸上却是一副臭表情,盯向戚吟风,举起玉佩,用指尖敲击中间的镂雕图案:“这是什么?”
戚吟风微怔,用心分辨两眼,答道:“朱雀。”
“不是鸳鸯吗?”
戚吟风很肯定地摇头。
辛湄满意:“也是,一个大男人,佩什么鸳鸯啊。”
戚吟风:“……”
要真是定情的玉佩,想来也不会甘心被她拽走,放在这儿一两天不闻不问。
辛湄的心情好转起来,勾起玉佩底下的金色穗子玩,想起当年偷偷在谢不渝玉牌底下系同心结的事。
那天他走时,虽然仍是劲劲的,但看人的眼神、说话的语调都有了明显的变化。
辛湄看得出来——他心软了。
以前的谢小侯爷骄矜高傲,要人来哄。
五年后他变了,变得刚硬冷酷,一身的傲气都成了刺,看起来生人勿近,可是耐着性子哄一哄,也还是很奏效的。
辛湄势在必得,这一天,却并没有等来玉佩的主人。
往后两天,朝局动荡,送往长公主府的情报一封接一封,登门来商讨朝事的幕僚也不少——辛湄在前厅里接待了一茬接一茬的人,唯独没见着想要见的那一个。
午后,送走侍御史,辛湄心烦意乱地躺在方榻上,快要睡着时,忽听得果儿在耳边欢叫:“殿下,小侯爷来啦!”
辛湄撑开惺忪的眼皮,一时没反应过来,回神后,唇角扯开一点讽刺的笑,也不起身,生气似的,就那么侧身躺着。
是以,谢不渝走进来时,看见的便是一幅午后美人慵睡画像。
四月底的天气已开始散发热气,辛湄穿的是一身浅苏芳鸢色菱格花草纹齐胸襦裙,臂弯上披着天水碧纱罗披帛,丰腴的胸前束着略松的罗带。
薄粉敷面,云鬟微垂,斜簪的一支红翡滴珠凤头金步摇垂在鬓边,端的是百媚千娇,风情万种。
“稀客呀。”
她懒懒开口,秋波轻扫,檀口微张。
谢不渝看她,从她惺忪的眉眼看到翕动的嘴唇,从嘴唇看到袒露的玉颈,从玉颈看到松散的胸带……不能再往下看。
他眼一收,对上那双盈眸,道:“看来来的不是时候。”
辛湄眼神微动,坐起来,伸手扶一扶松动的步摇:“来的是晚了些,不过,看在你又救我一命的份上,我也不计较。
果儿,来,奉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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