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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故的神经立刻如拉紧的琴弦一般绷了起来。

他不想承认，可昨晚的宋居寒让他害怕。

认识这么多年，俩人不是没吵过，但没有一次动过手，宋居寒气急了就砸东西，他知道宋居寒在忍着，因为他见过宋居寒和别人动手，下手太重，可昨晚那个醉熏熏的男人，那和脸蛋截然相反的狂野，让他第一次知道宋居寒可以有多可怕。

他躺下盖上被子，想装睡，宋居寒却已经进来了，手里端着热好的粥，放到了床边。

宋居寒坐在椅子上，看着何故紧闭的眼睛，和眼睑处疲倦地黑眼圈，轻轻咬了咬唇，摸了摸何故的头发：&ldo;睁开眼睛吧，我知道你没睡。

&rdo;何故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看着宋居寒，黑亮的眼眸里没有一丝情绪。

&ldo;我让小松回家了，他热了粥，你起来吃一点。

&rdo;何故没说话，他想看看宋居寒是不是真的能如此淡定自若。

宋居寒在那样直白的目光下，只觉得头皮发麻，他烦躁地扒了扒头发：&ldo;昨晚我喝多了……但是、但是是你先骗我的。

&rdo;何故心里涌上一股怒意，他坐了起来，端起粥吃了一口，然后说：&ldo;我骗了你，你打算怎么样，把我弄死吗？&rdo;宋居寒瞪直了眼睛：&ldo;你……你就为了冯峥？&rdo;&ldo;跟冯峥没关系。

&rdo;其实就算宋居寒不说，他也打算彻底疏远冯峥，他又不是瞎，冯峥昨晚那明显的挑拨离间，已经超过了朋友的界限。

但他的决定是他的决定，如果他向宋居寒妥协，就退让了他最后一点底线，六年来，他已经一退再退，终于把自己逼到了一个狭窄的角落，狭窄到整个世界都只剩下那么一个人。

他但凡还剩下一丁点自救的意念，就不能让宋居寒霸占他整个世界，否则分开的那一天，他的世界就塌了。

就为这一点坚持，他也不能退。

宋居寒握紧了拳头：&ldo;何故，有时候我真想把你的脑袋扒开，看看里面到底塞了些什么！

&rdo;何故双眼空洞地看着前方，机械地吃着粥。

宋居寒就在身边，可他却没什么感觉，那股怒意刚到嗓子眼儿就又退了下去，他甚至提不起愤怒的力气，除了累，还是累。

宋居寒见何故不说话，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最后，他压下不快，慢慢伸出手，顺了顺何故的头发：&ldo;别再见冯峥了，好吗。

&rdo;语气已是满满地商量。

&ldo;好。

&rdo;何故平淡地说。

宋居寒大概没料到何故会这么干脆地答应，怔愣过后，顿时有些高兴：&ldo;你、你早听话不就好了，干嘛非要惹我，你知道我脾气不好……&rdo;宋居寒越说声音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