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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什么?被保护的太好了呗。
父母长辈毫无保留的爱,富贵的家事,不俗的容貌,从婴儿起便含着金汤匙,几乎就要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再加上那点聪明劲,学业也不曾是烦恼,毕业后更是让本就幸福安稳的人生踏进新旅程。
明徽挠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自己好像什么也没做错,为什么要去体验一波他人破破烂烂,满是算计的一生。
但好像命运对他前世给予了太多福利,暗处里早早标好了要付出的代价。
算了,想的越多越烦恼。
大病总是需要时间来治愈,无论心理还是生理。
明徽接过茶杯咕嘟两口喝了个干净,顶着一张虽苍白但漂亮的面孔,诱惑明昀小朋友过来狠狠亲了两口。
“哥哥明白的,这世上愿意真心对我好的,只有你们和姨母。”
抱着明昀暖乎乎的小身体,明徽把脸颊埋在小朋友还带走奶香的脖颈中,任由眼泪最后一次落下。
“明徽哥哥……”
明昀察觉到了脖颈处温热的液体,有些担心的去揉明徽的头顶,小大人般认真的说道,“没事没事的,不哭了。
生病了就会难受,难受了吃药,吃了药什么都会好的。”
明徽听着小朋友稚嫩可爱的安慰声,顿时便觉得烦躁抑郁之情随风而去,便也学着明昀翁声翁气的说道,“那哥哥喝了药,你继续挑首诗背给我听。”
“好哇!”
明昀觉得自己又可以发挥余热,接过鹿蕴端进来的药碗,边用汤勺喂给明徽,边清了清嗓子,挺直腰板道,“那我便给明徽哥哥背母亲刚教会我的。
春眠不知晓,处处闻啼鸟。
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明徽听着,抬头望去窗外,果然院间那株桃树开的正是最美的时候,粉艳色的花瓣虽经受了一夜风吹,却结实的不肯落入泥中。
或许哪一天时日将至,它们终归化为尘土,但最后定会结出甜而硕大的果实罢。
等那株桃花开谢的时候,明徽终于再次见到了严光龄。
经历了一场血雨腥风的战场厮杀,作为临时受命的前线总督,或者说是一早便内定的总指挥,对方明显更添加了几分肃然威严,眼神坚毅带着冷漠,凌厉的像个活阎王。
明徽在这期间一直养着病,断断续续的吃药。
春日过去天气渐渐热了起来,午后的阳光下他躲在里屋床榻上,正叼着块蜜饯吃的正欢。
听到鹿蕴小跑过来通知严光龄要来看他时,险先把没嚼几下的果脯干咽下去,咳的震天响。
“怎么,病还未好利落吗?”
严光龄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静低沉,远远从院外传来时,明徽难得逃避型人格附体,还想不明白怎么去面对眼前这个把自己耍的团团转的男人,干脆把脑袋全蒙在被子中,全当什么也没听到。
“我就在眉阳待三个时辰,你若还想躲我,怕是接下来两月里,再也见不到了。”
严光龄说着,径直走到床前把柔软的棉花被掀开,露出明徽一双微眯着,又委屈又娇俏的小狐狸眼睛。
在他了解的情况下,太过精致好看的少年都会有种难以脱俗的柔弱气,像是伶人或是小倌,总让人生出厌恶之感。
但明徽还是不一样的,就像现在被气的眼睛发红,还是一股洋溢着春情的张扬模样。
“见不到才好呢,我巴不得你赶紧消失。”
明徽恼恨的撅起嘴唇,手却很诚实的探出被窝,轻轻牵住严光龄的指节,一点点的摩挲上面新添的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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