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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舒穆禄家的事似乎也轮不到你哈朗克出来指手画脚……你又不是长房长子!”
眼瞅局势越闹越不成个样子,一直冷眼旁观堂兄弟俩阋墙争斗的胡管事赶紧跳出来打圆场。
“此事倒也怨不得二爷着急上火,谁让大爷今早儿一起床就不见人影。
两位公子也,胡某说句不中听的,那个姓杨的道士此刻却还在前跨院等回话呢……依咱的意思,是不是将夫人请出来拿个主意啊?”
“这个……那就先按胡管事的意思办吧。”
眼见适才还咄咄逼人的索尔果竟低头服软,一时误以为胡管事站在自己这边的哈朗克登时一拍巴掌乐道:“是极,好极,却看额娘她怎生叫下人将这个不开眼的牛鼻子打出……”
就在这时,打厅堂之前跨院的月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大声喧哗,似是有几百号粗野不文的江湖恶汉正吵嚷叫骂着往这边赶来。
听这意思,是山上的溜子进城来砸明火抢粮食来了?
不能够啊,盛京城里可是有满洲将军亲辖的三千精锐旗军,什么土匪这么大胆敢进城来捋虎须?
就在胡管事哈朗克索尔果三人面面相觑之时,有一个身穿短袄皂靴,一身下人打扮的青年男子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胡爷您快去前院里管管吧,安……不,大爷他带着几十号号江湖汉子闯进府来了。
闻听居然是今早就不见人影的安布禄带着人闯进王府,堂上三人齐齐脸色一变,哈朗克更是重重一跺足:“这下完了,竟然想到找外人来家里立威助拳……好你个老大,居然做得这般绝,俺好歹也和你同一个爹!”
三人当中,胡管事最先反应过来,登时一撩棉袍下摆掖在腰间:“看看去,谅大爷(指安布禄)不敢在府里胡来。”
有道是东北地邪,说谁谁到。
胡管事刚要抬腿迈步,安布禄那熟悉的大嗓门却抢先一步传进厅堂之内。
“众位,列位,在齐位,安布禄我谢谢各位了。
按理今日咱该在城西口赛跤,完了再一起吃碗热气腾腾的烂肉面。”
这里多说一句,受评书文化影响,清代八旗贵胄子弟尤其喜好大碗喝酒手把吃肉的绿林风气。
明明家中金银满屋,也要在人前穿一条半新不旧甚至补丁相摞的破布直缀,见天呼朋唤友地约人比赛拳脚;连请人吃喝也是老白干烂肉面地招呼,号称是管饱不管好儿。
这是当下时兴的风气,非是安布禄为人小气。
闲言且住。
随着安布禄一声叫喊,几十条提枪拿棒的粗豪汉子呼啦一下拥进小跨院,其间更有几人空赤双手,只攥着一对沙钵大小的拳头……瞧来人个个一副腿脚利索衣服鼓涨的模样,当真是能下场真刀真枪比划几下的好手!
“没说的,大哥您一句话,刀山火海,二子我眨下眼就不是人揍下的。”
“都上,都上,安大哥平日待咱们不薄,今日可不能不够朋友。”
“前轱辘不转,后轱辘光转,老王爷安泰思密达。”
吆嗬,一不注意,人群中竟然还混着几个番邦友人,不过在盛京城距离清朝边界不远,城中有几个外乡人讨生活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就在众人闹哄哄挤作一团之时,打厅堂一侧传来一声威严十足的暴喝:“何人在此喧哗?!”
却是正在后院库房中磨刀擦枪的武勋老王爷……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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