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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下河口,他们把各自的衣服脱了,卷成一个卷儿,叼在嘴上。
杨成龙让两名战士用缰绳把马分别连在他和桑杰扎布的马后,由他和桑杰扎布一人抓住一个战士的一条胳膊下了河。
黑夜中,看不清河水和河岸的颜色,只听见滔滔的西辽河水撞击河岸时发出的“哗哗”
声。
当他们将身子浸到河水里,立时觉得全身的每一块骨头乃至五脏六腑都扎进了针堆里,真是刺骨的冰冷啊。
幸亏杨成龙和桑杰扎布都是好水性,甚至连马都不用下,跃马过河也就是了。
他们担心的是这两个战士不会水,骑在马上顺了大流就糟了,还是捡稳妥的法子牵着他们过河吧。
在漠北地区,这其中也有个说道,那就是一定是水性好的抓住水性差的胳膞,否则水性差的在着急忙乱时容易把水性好的也摁进水里。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杨成龙和桑杰扎布带着两个战士顺利地游到了西辽河北岸的河坎下。
此时,他们的牙齿都冻得发出“咯咯”
的颤抖声,赶紧擦干了身体,穿好了衣服,暖和多了。
杨成龙走到桑杰扎布跟前,低声问道:“接头暗语都记住了?”
黑夜中,桑杰扎布郑重其事地点点头说:“放心,记住了。”
然后,他跨上黑豹马,领着黄虎,向着梅林地方向驰去。
桑杰扎布的马快,一个多时辰就进了梅林地村子。
他怕骑马奔跑的动静太大,就从马上下来,牵着马走,尽量不发出声响。
到了自家的院子前,他把门闩扭开,进了院子,将黑豹马拴好,拍了黄虎脑门一下,黄虎一声不吭地趴在了马旁边。
桑杰扎布这才蹑手蹑脚地走到西屋的窗子下,用手指轻轻地弹弹窗棂,小声说:“阿爸、阿妈,我,桑杰扎布。”
立时,屋里传来了老旺其嘎梅林的咳嗽声和大夫人的唠叨声:“这孩子,这黑灯瞎火的是咋回来的。”
老旺其嘎压低声音说:“你快给我闭嘴吧,别点灯,办事忒欠考虑。”
然后是老两口子下地趿拉上鞋和开门声。
大夫人一把抓住桑杰扎布的一只胳膊说:“我的儿啊,你咋才回来呀,你受苦啦。”
老旺其嘎忙把屋门关上再将门闩插上,这才转身拍了一下桑杰扎布的肩膀轻声说了句:“桑杰扎布好样的,不亏是我旺其嘎的儿子!”
两位老人簇拥着桑杰扎布进了里屋。
正睡在炕上的小阿尔斯楞也醒了,坐起了身子。
他还没等看清来的人,那毛呼呼的嘴巴就已经拱到了他的小脸上,亲了他一口。
这个小男孩儿有些害羞了,嘿嘿地笑着,本能地将身子仰倒在身后推起的被子上。
这时,乌日娜也从东屋蹑手蹑脚地走了过来。
大夫人看了女儿一眼,笑着说:“乌日娜每天在王爷府住,给诺音高娃格格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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